公司的地址十分清楚。男人打開地圖,坐地鐵來回一二十分鐘。
被逼到這種份上,即使讓他下跪祈求也得做。
次日一早。
男人交代妻子照顧孩子,他去想辦法湊錢。
妻子點點頭,默默流淚。她知道,希望渺茫。
男人特意回家換上乾淨的衣服,拿上孩子的病曆單出發。
一路上他心情忐忑,一時覺得對方會幫,一時又覺得不會。
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送給粉絲和借給不一定還得起的他,本質不一樣。
地鐵到站,男人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前行。
他的背微微彎曲,早被生活壓迫得挺不直。
當站在高樓大廈前,男人很難不心生膽怯。這麼豪華的地方,不是他能碰到的層次。
男人來得早,還沒到上班時間。他蹲在能看清楚正門的角落,耐心等待。
男人手機裡保存著虞悅的視頻,未免認錯人他看了又看。
死死記住,牢牢盯著。
轉眼到上班時間,附近的人變多,陸陸續續進入大樓。
虞夢停好車,接著電話從男人身邊走過:“姐,導演那邊讓你今天直接過去。之前的定妝照拍的不錯,這次再拍幾組不一樣的。之後配合宣傳,熟悉下片場之類的。”
一夜好夢。
虞悅今兒起得早,吃著早餐生活美滋滋:“知道。那我今天不過去了。”
“嗯。有事電話聯係吧。”虞夢掛上電話。寫曲這邊要再催催。
對此不知情的男人依舊不敢眨眼看著大門,從早上到中午,再從中午到晚上。
夜幕降臨,公司大門緊閉。他什麼也沒等到,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漏看。
男人抱著東西躺在附近的長椅上休息,給妻子發消息安撫。
他一連等了三天,從網上沒有搜到虞悅的最新行蹤。
可醫院催得越來越緊,孩子的病情再度惡化。
搶救回來,但治標不治本。
男人匆匆趕到醫院,看到妻子捂住嘴小聲哭泣。
他的腰更彎了。
醫生發出最後通牒,一周內如果不進行手術再沒機會。
一周……
男人背靠牆壁仰頭不讓淚落下來,隻剩一周啊……
他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不能坐著乾等。要做點什麼,對,做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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