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2 / 2)

“阿彌陀佛。”方氏雙手合十,虔誠地拜了拜,她抽出巾帕擦著眼角,“蘇念這是要入公府了,門第又比侯府顯赫不少,她能有這樣的著落,我這個繼室也對得起先頭夫人了。”

蘇福不悅地“嘖”了一聲,“提那已入土的人做什麼。”話鋒一轉,“剩下的事你安排,擇個日子給她抬進去。”

方氏擦眼角的手一頓,抖落了抖落那沒有淚漬的帕子,頃刻就換了一副臉麵,滿不在意道:“公府的妾室也是妾,無須下聘更不需要嫁妝,葉煊願意給幾百兩銀子咱就收著,沒給也要儘早讓蘇念過去,省的夜長夢多。”

……

蘇念自打被算計著爬上男人的榻,心口就提著一團怨氣,回到自己屋中,抽出鞭子氣勢洶洶地去找蘇君遠。來到他院子裡,二話不說,就給正在逗鳥兒的蘇君遠後臀上先抽了一鞭子。

蘇君遠被抽得措不及防,“嗷”了一聲,捂著屁股就跑,邊跑邊嘶吼,“蘇念,你個潑婦!敢跑到我的地盤兒上撒野,你反了不成!看我不叫父親……”話未說完,“啪”地一聲脆響,大腿上又落下重重一鞭,他哀嚎不斷,眼眶瞬時包著一汪淚花,質問的話語根本無暇說,隻能拖著受傷的腿躲避。

“今日之事是他替你謀劃,卻陷我於囹圄之中。你都說了,他是你父親,他又寵你這麼多年,父債子償,看我今天不抽爛你!”蘇念一想到同為兒女,境遇卻是天差地彆,對蘇福的惱怒統統轉嫁給了蘇君遠,恨不得現在就把他抽成篩子。

蘇君遠不是沒被他姐打過,但他姐流露出這種殺意還是頭一遭兒,他嚇得臉色慘白,腿一軟就一個狗啃食撲倒在地上。

一院的婦仆隻敢高聲勸阻,攔都不敢攔,更不敢近身,眼見著一鞭又一鞭抽到二公子的後臀和脊背上。

蘇君遠在地上疼得打滾,變了調的哀嚎聲再次響起,“蘇念!你冤枉我了,你冤枉我了。我要拽你回家的,是你沉得和死豬一樣,不願意走——”

蘇念揚鞭的手一頓,擰著眉思索片刻,好似想到有這麼一回事,但依然難解她心頭恨意,“說這些沒用,我也記得,是你最終把我往……”她一轉身,雙目掃向院子的婦仆,低聲道,“把我往男人屋子裡送!”

“可是姐,”蘇君遠齜牙咧嘴地忍著疼痛站起來,臉上的淚水和著塵土變成一道道泥,他朝蘇念走近,也壓低了聲音,“爹說把你送到葉煊屋子裡,我可是為你著想,送給了葉鳴赫呀……”

“什麼!”蘇念聽到此話,一雙水盈盈的眼眸立刻睜大了,居然沒有避忌,聲音都抬高了些許。

“葉鳴赫,懂不?楚國公!彆看他瞎,沒瞎的時候可比葉煊強了不是一星半點兒。”說罷,蘇君遠滿臉泥道的臉上還綻放出笑容,一副“快誇我”的得意神采。

蘇念踉蹌地朝後退了幾步,滿心的惱怒和恨意好似被兜頭的冰水澆下,她用鞭子指著蘇君遠,咬著牙道:“你是不是傻?難道你就沒聽過外頭傳言,若是誰敢利用葉鳴赫上位,那是拖著一家子往絕路上走!”

“啊?”蘇君遠聽後,就跟被雷劈一樣呆愣住,轉而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他眉毛一耷,“我,我是真傻。”

“你以後把這個話爛到肚子裡,再彆給人提起!”蘇念甩著鞭子,轉身走了。

在蘇家,她是一刻都不想久待,去後院牽了匹馬準備離開。這時蘇福帶著家丁從角門追趕出來,攔在蘇念的馬前。

她以前就極度厭惡父親的做派,出了這樣的事兒,現在更是一個眼神都不想給這個人,她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道:“原以為天災人禍流民草寇才會賣兒鬻女,沒想到我們家也乾起這種營生,真是好得很!”她舉起馬鞭驅趕來人。

眾人不懂蘇念何意,蘇福是聽明白了,不覺老臉一紅,見蘇念舉鞭子,以為要抽自己,慌張地縮起頸子,卻還是虛張聲勢地道:“怎麼,你還想打我這個做父親的不成。”

“‘父親’?”蘇念冷笑,“你當得起麼?再說,你的罪過你兒子已替你受了,你趕緊去看吧,要不然就等著給你兒子收屍!”

蘇福大駭,也顧不得要去攔蘇念,轉身跑進宅子裡。

蘇念忍著身體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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