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君遠這次是真懂了,他頹喪地歪在馬車壁上,什麼話都不想說。他還有幾年就行弱冠禮了,可卻被人哄騙銀錢,玩弄感情,還栽贓陷害……說出去,丟死人。
“不對!”他猛然反應過來,事情還有蹊蹺之處,他一下又挺著身子,“不就是尋一幅畫嗎?我替他們尋就是了,為何又背上兩條人命?”
按蘇君遠的描述,他幾乎就是無辜的,可是事情卻拖拉到這個時候。
蘇念無奈地低低出了一口氣,“你這個事,還是不簡單。”原以為紀衝心思不純,想拿此事要挾她,從妻為妾。但看紀衝那不死心的樣子,是真想娶她為妻的。“紀衝他也管不了。”
說罷,還偷偷覷了一眼葉鳴赫的臉色。
蘇君遠急了,倉皇地叫嚷起來,“那,那怎麼辦?隻能被蘇福拉去認罪?我不服!我要告禦狀,我沒有殺人。”
蘇念又道:“倩娘的死,可以說成是你搶占人家小老婆,讓其羞憤而死。畫師的死,可以說成是你帶的人打死的。父親讓你認得就是這個罪吧?”
“是。”
“那我再問你,父親讓你認罪之前,是不是找過葉……”蘇念本想直呼其名,但葉煊好歹也是葉鳴赫的叔父,這樣未免對葉鳴赫不太尊重,萬一又犯了他忌諱呢?她忙改口,“找過楚國府的二老爺?”
而此時,一提“葉煊”,確實引起了葉鳴赫的注意,他長眉不經意一斂,眸色暗了幾分,放在膝蓋處的手指又開始“噠噠”地叩響,另一手拄著額頭,臉轉向蘇念。
眼神還頗彆有深意。
不宣於口,兩人卻心知肚明。
她與葉鳴赫陰差陽錯的那一次,還不就是因為蘇君遠被人利用闖下禍事,蘇家求上葉煊才引起的。蘇福起初絕不讓自己兒子入獄,這次回蘇家,蘇福卻變了主意,想來這中間是受葉煊指點。
與葉鳴赫相處數日,本來那荒唐事兒她都快忘了,現在被暗暗揪出來,心裡多少不舒坦。
可葉鳴赫那神態……
明明他才是吃乾抹淨的那一方,可她卻被他的“眼神”盯得如坐針氈。
他就應該把臉轉過去,給兩人留點體麵才好。
“是。”蘇君遠懨懨地答道,他再傻也該明白了,他的事昭平侯世子管不了,楚國府二老爺要讓認罪結案,雖不知這案子怎麼讓上麵這樣拉扯,但是他不甘心啊。他求助地看向他姐,見他姐麵色肅容沉默不語,又看向葉鳴赫,試探性地詢問,“姐夫,你說要這麼辦?”
“也許,迅速結案,真的是最好的辦法。”葉鳴赫道。
蘇君遠頓時跟泄了氣的河豚一樣,神色晦暗地蜷縮在馬車一隅。他就知道葉鳴赫肯定和葉煊站一起的。
“倒也不是。”蘇念冥思苦想半晌,終於讓她抓住一絲轉機。
葉鳴赫道:“蘇念,你該知道,紀衝管不了,葉煊也管不了隻能選擇迅速結案,這朝堂之上沒幾個人能讓他倆束手無策。”
蘇念一聽,緩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