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葉鳴赫上前一步,將兩人完全隔開,“你適可而止吧,他還是個孩子。”
蘇念還想繼續質問,卻被葉鳴赫的話堵住,他要她適可而止,明明她什麼都沒做。
“該適可而止的不是我,葉鳴赫,你為什麼不問問鶴安,他為什麼幾次三番要嚇我……”
“這屋裡沒人要嚇你!”葉鳴赫冷聲打斷,“你回你屋裡吧。”
蘇念僵住,交疊的手緊緊握著,葉鳴赫這是不相信她。她內心湧起一絲失落,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屋子,“我……”她張口欲言,但還是將話咽了回去。
“不必害怕鶴安會過去,他同我睡。”葉鳴赫沒有再看蘇念,說罷,一邊溫聲哄著鶴安,一邊牽上鶴安的手轉身離開。
蘇念也沒再說什麼,轉身朝相反的方向回自己屋子,就算葉鳴赫把鶴安帶走,但她對這間屋子已經有了陰影,十分懼怕。她翻箱倒櫃,把能找到的蠟燭都點上,屋中照得亮堂堂的。可那燭火時而晃動,屋中就跟有數百個鬼魅一樣晃來晃去,著實嚇人。
她又慌張地一一將蠟燭熄滅了,屋裡又立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她又驚又怕,卻不知該如何是好,更不敢睡。閉上眼,耳朵似乎就聽見那利爪撓門的聲音,腦中又浮現鶴安和人偶詭異的畫麵。
就這樣折騰到後半夜,夜色沒那麼暗了,她才耐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葉鳴赫發覺,除了蘇念,他還沒有與他人同塌而眠的習慣,即便是鶴安也不行。
他根本睡不著,推開窗戶,朝右邊望去,隔了一間的屋子中,一會兒燭火乍亮,一會兒又暗了下來,也不知她在乾什麼。
又在黑夜裡站了良久,他太陽穴開始隱隱作痛,他按了按眉心,轉身朝屋外走。
到了蘇念的屋門口,正準備抬手叩門時,就聽見有略慌亂的腳步聲從樓梯處傳來,葉鳴赫循聲望去。
張媽媽臉色蒼白,驚慌地跑過來,喘著氣道:“國公爺……蘇家,蘇家少爺不見了。”
……
“啪”地一下,伴隨著一聲變了調的慘嚎,軟鞭狠狠地抽在皮肉之上,立時衣襟裂開,血水飛濺,一道一尺多長的印記同其他的血痕交錯在一起,胸口已尋不到一片完整的肌膚。
掌刑的小吏卻見慣了似的,神色未變,欲再次揚鞭——
“疼,疼,彆打啦……”蘇君遠涕泗滂沱,哭著喊了幾句。
“要招了?”小吏收了鞭子,在一邊的桌案上拿出供詞,“那就畫押。”
蘇君遠抬起臉,透過模糊的淚眼看著那張供詞,他知道那張供詞是讓他認下那兩條人命。
認了,是不是就結束了,不用挨打了,嗚嗚嗚,實在太疼了,那就認了吧。
以前他老怨他姐狠,動不動抽他一頓鞭子,時至今日,挨了獄裡的刑罰,他才知道她姐在鞭下給他留了多少情麵。
這裡的每一鞭都太狠了,似乎要把他的魂兒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