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越炙,暗處更濃,日複一日中,葉煊已經扭曲了。
方才在公府裡,葉煊那失控的模樣,雖然像斥責葉鳴赫這個做哥哥的,但更像是他對葉煬這個親兄長的控訴。
回到二樓寢閣,蘇念依舊昏迷不醒,葉鳴赫疲憊地和衣躺在蘇念身邊,伸出手臂將她攬入懷中。許是觸碰到蘇念,她迷迷糊糊地醒來,“葉鳴……”舌頭都捋不直。
“你中了迷煙,睡吧。”葉鳴赫在她臉頰上親了親,斟酌了片刻,略鄭重地說,“蘇念,我不是要做你爹,我要你嫁給我。沛玉珊的事,我同太子已商議好,用功勳換退婚。”
蘇念眨著水霧迷蒙的眸眼,似聽非聽,又似懂非懂。
葉鳴赫又笑了笑,將她的頭扣入懷裡,下巴擱在她的腦頂,輕輕蹭了蹭,“睡吧。”
翌日,蘇念昏睡了許久,醒來時已日上三竿,恍惚中依稀記得昨晚的一些事……
她陡然睜開眼,繼而看著旁側,見是無人,她才長長籲了口氣。
昨晚,昨晚,葉鳴赫居然給她擦臉洗腳,還脫換衣服,這可是頭一次啊。
原先以為葉鳴赫事事親力親為,自打那次受傷,就開始什麼都使喚她,了不起她在鏡台前彆發簪的時候,他過來扶一下。但現在,他居然伺候她了。
蘇念越回憶越能想到昨晚的好多細節,他說要用功勳換退婚。
既然他自己主動說出解決方法,那這件事就可以不用在問了。不過,她還惦記著一件事,就是葉鳴赫以前說的,她若逃走了,他會殺了她。
“吱”地一聲,屋門被推開,繼而是漸近且沉穩的腳步聲,葉鳴赫緩步走近,立在榻邊站定,隻靜靜地看著蘇念。
蘇念略尷尬,也不知葉鳴赫想什麼,是不是他要問自己為什麼逃走。罷了,還是自己先問吧,她揚起臉,卻是被葉鳴赫的一臉病容嚇了一跳。
兩人彼此又默然對視了片刻,蘇念道:“我逃走讓你抓回來了,殺我嗎?”語氣沒有一絲委屈,是帶著賭氣的倔強。
葉鳴赫說,“是你殺了我。”
蘇念怔愣住,還未及反應葉鳴赫話的含義,見他已坐在榻邊,捧著她的臉頰。他看著她的雙眼,輕聲道:“蘇念,是你殺了我啊……”
蘇念張唇剛想發聲,葉鳴赫的臉已逼近,唇湊了上來。冰涼又輕柔,還帶著一絲藥香,與以往任何時候都不同,沒有霸道沒有掠奪。
隻有小心翼翼。
蘇念感受到這種變化,甚至還能感受葉鳴赫明顯比以前虛弱。她皺了皺眉,葉鳴赫似有感觸,將兩人分開。
“你吐血了?”蘇念憶起徐束的話。
葉鳴赫神情略難堪,道:“被你那個便宜義父氣的。”
蘇念:“……”
蘇念還不知徐束已對外聲稱要收她為“義女”,葉鳴赫同她大致講了下,還告訴她徐束找過蘇福。
好得很,蘇念料想那天雨夜,徐束就是找蘇福去了,她給徐束透露母親和她的境遇,也就是促使徐束那樣做。她現在沒能耐治蘇福,有的是人懲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