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勾肩搭背一路走遠。
而那一開始被德國男子訓斥了一頓的少年則彎腰將地上被踩了一腳的卷煙拿了起來,他拍了拍上麵的灰塵,注意到蘇子魚的視線,撇了撇嘴,給了一個警告的眼神,轉身躲到車後麵又拿火點著抽了一口。其他的拾荒者們也懶洋洋地下車往營地裡麵走,一開始給蘇子魚飛吻的褐紅色長發女子還朝著他眨了眨眼,伸出鑲嵌著小金屬釘的舌頭舔了舔嘴唇,意味莫名地笑了一下。
“離她遠一點。”帕莎冷冷的聲音突然響起道:“如果你不想得性病的話。”
兩個人朝著大門走去。
“帕莎!”一個體格壯碩的黑人女子跑了過來,給了帕莎一個擁抱道:“謝天謝地!你沒事!太好了!……”
“我差點以為你……”
帕莎有些尷尬地掙脫了對方的懷抱,指了指旁邊的蘇子魚道:“他救了我。”
“謝謝你!夥計!”黑人女子又撲了過來一個擁抱,蘇子魚一個愣神沒躲開,感覺自己好像是被一頭黑熊給撞了一下。
“瑪塞拉。我們先進去了。”帕莎拉著蘇子魚很快跑了。
營地裡麵的人不少。
帕莎在這裡應該是有些地位的,不少的守衛都在跟她打招呼,還有一些審視的眼神落在了旁邊蘇子魚的身上。這裡的街道稍微有點臟,道路兩旁堆放著不少的塑料垃圾,還有一些拆掉後被隨手扔一邊的廢棄零件,正對麵的街道上有兩個看著像是印度裔的年輕男子正在賣烤老鼠肉,上麵寫著——“十元三隻。”
貨幣是財閥們發行的。
但是流通起來卻不是很方便,除此之外的貨幣還有黃金白銀等貴金屬,但最硬通貨的還是藥品,尤其是抗輻射藥品。那個烤老鼠攤位上的人還不少,看起來大多都是拾荒者,不是所有人都會用貨幣購買,蘇子魚就看到一個瘸腿的男人用一塊機械手表換了六隻烤好的大老鼠。這些大老鼠比記憶中的兔子還大,一隻隻烤得吱吱冒油,旁邊有些人就坐在街邊啃,提供的飲料是一種黃色的好似汽水的東西。
“要不要嘗嘗?”帕莎打趣道。
蘇子魚聞言趕緊搖了搖頭。
這裡的人身上不少都有機械義肢,但是也有一些人沒有安裝機械義肢,蘇子魚看到了一個正在打掃街道的年輕人,長得很瘦弱,膚色偏黑,他的一隻手臂是正常的,另外一隻手臂看起來卻好像是一個八九歲的孩子,在注意到蘇子魚的視線後,他低下頭飛快地離開了。
帕莎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我先帶你去旅店。”
旅店的門口有一輛報廢的車。
上麵的標誌是瑪莎拉蒂,看起來破破爛爛灰不垃圾,表麵還有一排的彈痕。旅館的裝修是一副機械朋克的樣子,有一種陰暗頹廢的感覺,牆壁上有許多奇形怪狀的金屬零件,櫃台上還擺放著一個古老的唱片機,看著像是一個不能用的裝飾品。
老板是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這是蘇子魚見到的第一個看起來年輕超過五十歲的人。
“給他開個房間。”帕莎開口道。
他們從掠奪者那裡獲得了不少的戰利品,但是最值錢的那盒東西被蘇子魚扔進了臭水溝,剩下來能帶上的也就是一些貨幣藥品。
一個年輕人帶著蘇子魚去樓上的房間。
帕莎則迎著那個老男人調侃的眼神,一把將他扯了過來,壓低聲音道:“不許你讓那些碧池晚上過去打擾他!聽到沒?”
這個老男人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衣服道:“明白。”
帕莎有點心虛地看了一眼樓梯口,接著若無其事地上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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