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點頭,他的權力在周穆掌權後,與項管家相比,也不逞多讓。
“好了,現在該做正事了。”周穆放下茶杯站起來,看著眾仆人拍了拍掌。
隨後殷鳳來走進來,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臉色難堪的趙大帶到周穆麵前。
仆人們見狀竊竊私語,聲音細碎,不知道在嘀咕什麼。趙二看到趙大耷拉的手臂,有種不祥的預感。
“肅靜,昨夜稽查的下毒之事,我已經有了眉目。”周穆製止住周圍漸漸哄鬨的聲音,眼中隱隱透著寒氣。
仆人啞然,不敢開口亂說,隻能將目光齊刷刷地落在跪著的趙大身上。
周穆向殷鳳來望去,點頭示意。
殷鳳來見周穆望來,頷首走出,緩緩說道:“稟家主,我昨夜出城在回龍村的胡翠花家中蹲守,午後便抓到了他。”
殷鳳來撇了眼麵如死灰的趙大,將懷中的錦盒掏出來遞給周穆,說道:“這是在他身上找到的物件。”
周穆接過錦盒打開,隻見盒中是三根金條和一封書信。
書信上大致內容寫的是讓胡翠花於除夕夜宴趁機下毒之事,酬勞就是三根金條。
“這封書信怎麼會在你這?”周穆拿著書信擺在趙大麵前,向他厲聲質問道。
趙大整個人像失了魂一樣,也沒有喊冤,有氣無力地回答道:“是我下的毒,是我害了周家,是我害了三爺和管家,對不起。”
趙大一邊說著對不起,一邊猛地磕頭,鮮血順著額頭流了滿臉。
趙大的話無疑是個猛料,在正廳中驚起了軒然大波。仆人們紛紛小聲議論,不敢相信平時老實巴交的趙大竟然能乾出這種事情。
“大哥?!”趙二大喊,他不敢相信這個事情是他兄長做的。
周穆對趙大的坦白倒不意外,撇了一眼激動的趙二,又向趙大追問道:“你既然承認了下毒,那我也就長話短說了,你為什麼要下毒?是誰指使的?”
“無人指使我,不過是前些時日二爺無端責罵我,我一時氣極,心智蒙上了豬油,做出這等悔恨之事。”
“看來,你還是不準備說實話了。”周穆向項管家看去,隻見他手中拿著一本泛舊的書薄,裡麵記錄著仆人的信息。
“趙大趙二,親生兄弟,乃城東三十裡外羽陽村之人。
其父趙岩,羽陽村之農夫,性格敦厚,世代耕植。
其母廖氏,原為羽陽村之裁縫,但生趙三時難產而亡。
其弟趙三,尚且年幼。
……”
趙大趙二是於開明元年六月三日入的周家,如今已經待了四年半。
仆人信息記錄的東西不多,項管家很快就念完了信息,兩個護院就心領神會,從人群中將趙二押出來。
“你們抓我乾什麼,我沒有參與下毒。”趙二雖然被護院控製,但他人相對冷靜,一直在辯解。
趙大眼見趙二被製服,頓時慌了神,急急忙忙地說道:“此事僅我一人相乾,你們抓我弟弟做甚?”
“此毒僅你一人,不可為。”周穆沒有理會趙二的辯解,隻是看著趙大感到可悲,這枚棋子倒是儘心儘力,“既然你執意不肯出賣你的同夥,也不願說出幕後真凶,那我們隻能斷定同夥就是你的親弟弟。”
“可是我弟弟的清白不是已經被證明了嗎?”趙大急忙說道,他慌忙中指著紫藤,“紫藤,他可以作證。”
“紫藤雖然看見你弟弟,但並不代表你弟弟就完全沒有問題。”周穆搖頭,趙大真是死不悔改,“既然你不肯指認你的同夥,那你弟第就隻能是共犯了。”
“不不不,我……”趙大糾結到了極點,麵容都有些猙獰了,他雙手手指死死扣著地麵,內心陷入了天人交戰。
周穆並不可憐他,雖然他隻是枚棋子,但他到底害死了三叔。趙大現如今的境地,橫豎都是條死路,他的決定對他而言並無任何影響,但會決定他的弟弟的命運。
“不說?”周穆見趙大還在猶豫,決定再添一把火,緩緩出聲,環視眾人,“既然如此,就不和你磨蹭了。項管家,此二人就交由你看管,明日上報官府,奴仆弑主可是件大事,我們燕朝的律法是如何規定的?”
項管家心明神會,微笑回答:“回老爺,按燕律斬首示眾。”
周穆滿意地點點頭,沒有再去看兩人,而是緩緩轉過身去,心裡在默默倒計時。
五…四…三…二…
“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