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元夕詩會(2 / 2)

第一天碑 渠月c丶 5702 字 10個月前

“減綠應知年雪裡,肥紅遠斷故梅花。”

“好,吳賢侄果然文才斐然,不愧是綿州文子的魁首。”雲嵐公拍掌稱讚道,綿州幾大家族之間各有親疏,他的父親和吳家的老家主曾經是同窗關係,私交很好。

吳衿笑著應頭,他在西南域早已聞名,自然是有些傲氣的。

“好詩,吳公子文采果然舉世無雙。”瀾中樓的花魁柳奴兒身著紅綢,妙曼多姿,此刻已經是星星眼。

柳奴兒愛慕吳衿,綿州城內,人儘皆知。

一旁的春回樓花魁嚴音是一身淡綠長裙,也出聲叫好。

“公子首兩句寫景,尾兩句想象之景上升到自然之理,綿州文首,公子當得。”說話者聲音悅耳動聽,正是公認的綿州第一美女,花楚閣花魁鬱明月,她身著勝雪的白衣,反而將膚色襯托得更加白皙。

吳衿對於鬱明月的誇讚,卻是不似另外兩位花魁那樣敷衍,而是微笑著回應。

“吳兄,你這個起調可是有點高了,讓我們幾個有點手足無措呀。”綿州文子中公認的第二才子司馬性,身著藍色貼身長衫,黑色束腰將他完美的身材勾勒出來。

他生性放蕩不羈,說話也帶著點痞氣。

隻見他斜躺在桌案邊,往嘴巴裡倒著酒,絲毫沒注意個人禮節,也是雲嵐公比較開明,若是換成其他大儒,免不了嗬斥幾聲。

“司馬兄有何高見,不如拿出來看看?”文爭向來都是詩會上必不可少的內容,自傲的吳衿遇到放蕩不羈的司馬性,兩人針尖對麥芒,誰也不服誰。

司馬性聞言放聲一笑,提著酒壺就起身,繞著圓亭走著:“同樣是七言絕句。

夕歌彩絢朱顏夢,月挽霓裳粉黛空。”

司馬性走路的步子已經有些飄浮,他一步一飲,一飲一句。

“暮落驚鴻聞綠綺,扶搖清渡廣寒宮。”

最後一句,司馬性遙指已經登上夜幕的一盤明月,眾人皆醉。就連周穆一瞬間也恍了神,不時偷瞄著外麵的月亮。

“司馬賢侄才華橫溢,妙哉,幸甚。”雲嵐公拍掌讚歎,他很愛好詩文,不然也不會舉辦這元夕詩會了。

“論綿州文采之浪漫,司馬公子當首。”鬱明月剛吃完一塊米糕,評論得很中肯,誰優誰劣並不重要。

齊家公子齊琪在一旁喝著悶酒,倒是有些不開心。畢竟論起詩才,他遠不及兩人,隻能淪為一個看客。

“子夜歌。

暗香來、滿懷裕馥,淡月冷霜清館。恰琴引、熏檀惹醉,鳳曲夜燈星漢。長苑儘頭,鈴簾聽雨,漏斷人微倦。最流連、香榭亭台,歌儘夢空,亂綠落英陳案。”

聲音突然響起,卻是鬱明月拿著手帕擦完了嘴角,起身吟詩道。

“乍驚覺、茫然顧首,又是故時閒宴。多少愁思,卿才話酒,千語煙霞遠。欲青春一把,山紅拋了秋晚。應憶他年,笑顏猶在,雲彩邀為伴。意難平、還未初逢,也無相見。”

鬱明月說完掩麵,似乎有淚滴滑落,憂傷的氛圍就彌散開來。

“我曾聽聞鬱明月本來是邊塞大家族的閨秀,不料城池被遼庭夜襲攻破,屠城血洗,全家上下僅剩她僥幸撿了條命,後來被人給賣到了花楚閣。”旁邊的寒門子弟是個小胖子,名為丁懨,宴會開場後也和周穆熟絡起來,此刻冷不丁地在周穆耳朵旁悄悄說道。

周穆聽後,見鬱明月眉頭間散不開的憂鬱,倒是對鬱明月多了一絲同情和憐惜。

“明月姑娘,你這詩中所述何人啊?”陳家陳揚調笑道,他對鬱明月有想法眾人皆知,怎奈花楚閣似乎與雲家有所乾係,他不敢妄動,以免惹火燒身。

鬱明月淡淡看了陳揚一眼,平靜地說道:“奴家舊時曾在宴會中聽過一位公子吹笛,引人入勝,甚是欽佩,不過後來遭逢變故,再也未見過。”

“明月,節哀。”雲嵐公出聲安慰,稱呼親近。

鬱明月回禮,緩緩坐下。

隨後各家子弟紛紛吟詩出詞,不過都是泛泛之流,就連丁懨也起身吟了一首詩,雖不拔尖,但也贏得滿堂喝彩。

陳揚見火候已經差不多,又開始刁難周穆,想讓他當眾出醜:“周屠夫,不,周公子,你既然要到邀請函,想必是有所高作,何不吟詠一首讓大家開開眼?”

周穆正吃著糕點,津津有味地看著旁邊舞女跳舞,月色下,真是美輪美奐。

“周兄,陳公子叫你呢。”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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