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子休走!”
白衣女俠怒喝,調動全身真氣,循著方向追去。
周穆見兩人一逃一追遠去,便大聲呼喊道:“女俠!怎麼稱呼?”
白衣女俠的身法顯然也是非凡,很快就隱入群山,但山中也傳出回響:
“叫我李根花。”
李根花,好……樸素的名字。
……
人走茶涼,鳥去山靜。
隨著兩女離去,危險暫時解除,周穆拖著疲憊的身子到處尋到司馬性。
很快,他便從草裡發現了滿身泥濘的司馬性,呼吸還算順暢,看著問題不大。
周穆不敢亂動,就近找了個大石塊躺著休息,曬著暖陽,吹著微風。
若不是剛曆經生死和滿身泥土,這一定很愜意。
“家主!”
“少爺!”
桃花林外,殷鳳來與紅月聯袂而出,全力施展輕功,飛奔而來。
“家主,可有受傷?”殷鳳來觀察力敏銳,知道這裡曾經發生過激烈的戰鬥,關切詢問。
紅月也擔心地看著周穆,畢竟他此時衣衫襤褸,狼狽不堪。
周穆搖搖頭,指了指躺在草坪裡的司馬性。
殷鳳來見狀探看把脈,一番仔細檢查後鬆了口氣:“並無大礙,隻是昏了過去。”
周穆也鬆了口氣,任由紅月攙扶,殷鳳來背著司馬性跟在身後,回到桃花林邊。
桃花林是個天然迷陣,缺少變化,殷鳳來已經找到破解之法。
幾人穿過桃花林陣法,回到此前憩息的小溪邊,見到了鬱明月等人。
不見了吳家兄妹,殷鳳來隻好再次入陣去尋兩人,而紅月留下來護衛。
鬱明月等人見狀,快速忙碌起來,有人生火煮水,有人去尋草藥。
“感覺你挺懂醫術?”周穆也端了杯溫水潤喉,看著鬱明月熟練的包紮動作稱讚道。
鬱明月忙碌著,不知覺就笑著回應道:“略懂一二,以前幫忙救治過傷兵。”
鬱明月笑了!
笑容猶如曇花一現,美麗而短暫。
周穆頓時被驚豔到了,印象中的她一直都是鬱鬱寡歡,眉間有散不去的憂傷。
“你應該多笑笑。”周穆像是被鬱明月笑容感染,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老實說道。
鬱明月愣了愣,木訥地點頭應和,她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剛才居然笑了。
笑得和兒時一樣。
……
由於踏春會跋山涉水,所以每人都多帶了幾套用於換洗的衣裳,以備不時之需。
周穆找了個無人的溪角,快速清洗了頭發上的草泥,換上了嶄新的衣服。
潔白如玉,劍眉星宇,長發飄飄,風度翩翩,不複剛才在大草坪上狼狽的模樣。
回到聚集處,司馬性已經醒了,見周穆安然無恙,寬心地笑了笑。
至於他,因為僅僅三刀就落敗了,隻受了點輕微的內傷,調理幾天就好。
武人入衍,便有真氣滋養,雖然氣息紊亂,麵色蒼白,但已能自如地活動了,他便趕緊拉上周穆,躲遠了去收拾儀容。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不要說他是一個風度翩翩,武藝“高強”的劍客。
……
少頃,殷鳳來回來了。
“周兄,可有大礙?”吳衿急匆匆回來,手中的牡丹扇早已合上。
“並無大礙。”周穆坐在篝火旁取暖,揮手搖擺,哪裡還能再看到半點泥濘。
但吳衿還是注意到了他剛烘乾的頭發。
“你沒事吧?”吳衿轉頭看向臉色蒼白的司馬性,擔憂道。
“死不了。”司馬性喝著溫水,氣定神閒。
“來來,大家吃果子!”
柳奴兒幾人從遠處回來,九兒的手中還提著之前盛放糕點的提盒。
眾人打開一看,紅的,黃的,黑的……多色多樣的野果應有儘有。
問起來才知道,她們跑到來時的山上摘的,看到的果子一股腦都裝進來了。
在場眾人要麼是生活優裕的世家子弟,要麼是縱享榮華的名伶花魁,自然是分辨不出來這些野果能不能吃。
就連周穆也隻認得桑葚。
但好在有殷鳳來,一路從東海到綿州,風餐露宿,什麼果子沒吃過。
他幾下就分辨出來了,什麼胡頹子,樹莓,刺泡……都能吃。
“唉,沒想到踏春這麼坎坷……”周穆小心翼翼將桑葚直接塞進嘴裡,有種淡淡的憂傷。
他可真是險死還生啊。
“有驚無險,有驚無險。”司馬性高高拋起個樹莓,張口接住。
“你們找到小粉狐了嗎?”嚴音見場中氛圍沉重,悄然轉移話題。
鬱明月等人沒有找到,但吳家兄妹在裡麵轉悠了那麼久,沒準看到了。
“小粉狐沒看到——我都懷疑是幻覺。”
“不無可能,老虎我都……”
“老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