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公公拔劍走了出來,指著童桓說道:“姓童的,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甘公公是個閹人,最恨彆人說他不是個男人——雖然是事實。
童桓沒有說話,身後張一刀三人紛紛亮出武器,走到童桓身邊戒備。
“反了反了,你們居然敢對九皇子亮兵器,要造反不成!”
韓侗餘光注意著場中局勢,立即起身拔劍,與封王台幾人對峙。
周圍人雖然癡迷佘文君不假,但他們更加惜命,紛紛逃出雲煙纏。
這引起來樓外圍守禁軍鳳遨營的主意,其中魁梧武將提槍衝了進來。
“護駕!”
魁梧武將是鳳遨營統領吳青,善使長槍,實力五衍氣境。
其身後鳳遨營士兵將雲煙纏裡裡外外都圍住了,堵住了許多尚未來得及逃走的客人和青樓人。
三官首與月華庭人見雙方劍拔弩張的氣氛,紛紛退開到幕後——此事與他們無關,他們並不打算摻和此事。
如今場內局勢,封王台四人對陣甘公公,懸劍司,鳳遨營一方。
“這位統領,你弄錯了,沒人要刺駕……有小人強搶民女,敗壞九皇子名聲,我們來為九皇子清側。”
童桓從容麵對百倍於己的敵人,並不慌亂,而是笑著解釋道。
吳青不明白事情原委,但聽九皇子的準沒錯,他望向九皇子,等其指示。
九皇子臉色陰晴不定,轉頭看向了隱隱在小聲抽泣的佘文君。
吳青明白並上前詢問道:“虯髯侯說你是被彆人脅迫,可有此事?”
佘文君緩緩抬頭,梨花帶雨的模樣,看得吃瓜眾人內心痛罵九皇子,就連吳青也因其美色而短暫失神。
她對上臉色陰晴不定的九皇子,和成竹在胸的童桓,沉默片刻後說道:“卻是如此,便是那人在威脅我。”
佘文君玉指抬起,緩緩指向了韓侗,令其臉色大變。
韓侗見所有人看來,急忙解釋道:“文君姑娘,你可不要冤枉我……”
“是你,你背地裡威脅我,欲要納我為小妾……”佘文君語氣更加有力,顯然是認定了韓侗,大呼道,“我不肯就範,他便設計陷害我,要將我獻給殿下……”
九皇子雖然感到意外,但還是順著杆子反駁道:“可韓侗對我說,你是主動投靠我,所以我才讓你過來。”
甘公公“恍然大悟”,咬牙切齒地說道:“好啊,原來是你乾的好事……奴才還以為文君姑娘戲弄殿下呢。”
九皇子和甘公公齊齊翻臉,究其原因,不過是他們不想與封王台衝突罷了。
童桓保持沉默,韓侗卻是嚇得差點失禁,一個撲通跪在地上磕頭喊冤:“殿下,臣冤枉啊……請殿下明鑒!”
他雖然對佘文君有色心色膽,但他可不敢拿九皇子當槍使。
九皇子陰沉著臉色,緩緩說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在強搶民女?”
“這……”
韓侗埋著腦袋不敢說話,但卻突然感覺脖子一涼,旋即天昏地暗。
甘公公殺伐果斷,他的麵前,韓侗的腦袋突兀地掉在了地上。
“殿下,小人已伏誅。”甘公公立即報告,將事情定性。
佘文君見狀趕緊說道:“多謝殿下為民女做主,民女就知道殿下不是那種人……”
九皇子假笑道:“那是自然。”
場內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煙消雲散,佘文君離去,童桓也回到了座位上。
舞女再進場,煙霧漸起,眾人各懷心思吃喝,除了地上還殘留著的血漬,他們似乎沒受到任何影響。
“她為什麼突然說是韓侗威脅……”楚月不顧淑女形象,一口一個吃著糕點,含糊不清地向身旁兩人問道。
張一刀默不出聲,馮開山則是小聲說道:“不然呢,若是得罪了九皇子……那她隻有死路一條。
韓侗那人就是色中餓鬼,她不先下手為強,總有一天要栽。
所以韓侗就成了倒黴鬼,佘文君想她死,九皇子要個台階,我們難不成為了他和護鳳軍血拚嗎?”
馮開山修為雖低,但人腦袋靈光,將一切看得很透徹。
佘文君,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