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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中樓內,歌舞升平。
瀾中樓外,雞犬不寧。
顏越已經衝到了吳府,他憑著一股子狠勁掙脫開了護院的阻撓,不停叩響大門。
“這麼晚,誰啊!”吳府管家不耐煩地走來,今夜大公子歸家,吳府上下一片歡鬨,誰不開眼敢來打擾。
“瀾中樓顏越求見二公子!”顏越見到管事人來了,急忙喊道。
管家聽後凝神一看,還真是瀾中樓聞名的蕭者,客氣道:“原來是顏公子,不知你今夜來訪……”
“我要見二公子……”顏越依舊被攔在門外,“柳姑娘有危險!”
“哪個柳姑娘?”管家聞言鄭重問道,他要確認一下。
顏越著急答道:“柳奴兒柳姑娘……你快讓我進去……”
管家一聽嚇了一跳,趕緊回去稟報——至於顏越,老老實實在門口呆著吧。
他快步穿過庭院來到了吳衿的院落,卻見吳青坐在外麵的石桌旁看著殘月。
吳青養成了時刻注意周遭的好習慣,早就看到了著急忙慌的管家:“張管家,你來是有什麼急事嗎?”
管家見到吳青行禮道:“見過大公子……門外瀾中樓顏越前來尋二公子,說是柳奴兒姑娘有危險。”
吳青聞言屏住了呼吸,然後突然呼出一鼻濁氣,看來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看了看吳衿那緊閉著的臥房,緩緩說道:“你去彙報吧。”
該勸吳衿的他都勸了,吳衿已是個成年人了,需要自己做出決定。
“是。”管家可不知其中緣由,得到允許後跑去叩門,同時大聲喊道,“二公子,出大事了,柳姑娘有危險!”
房內傳來一陣騷動,但是房門始終緊閉——無人應答。
啪啪啪——
“二公子?二公子!”管家又喊了兩聲還是無人應答,但房內確實有人。
就在管家疑惑不解的時候,吳青走了過來,拍拍管家的肩膀示意他彆喊了。
一頭霧水的管家稍等片刻見還無動靜,隻能帶著滿腦子疑問離開了。
吳青看著緊閉的房門,有些心疼吳衿,最終化為一聲歎息。
無可奈何,他們吳家也隻是個大點的螞蟻,無可奈何啊。
……
瀾中樓,花魁廳房。
溫嵩目光狂熱,他現在很興奮,他終於要完成月獻了!
月獻,是古時某個部落祭月所用儀式,分為月獻舞,月獻曲兩部分。
月獻舞流傳很廣,但因其難度不易,意境不顯,所以相對小眾,精通者不多。
月獻曲傳聞已失傳,但觀溫嵩表現,的確還存在於世間。
月獻典故裡此舞,曲祭神,有溝通天地之能——但典故隻是典故,沒人把這個當成一回事,除了溫嵩。
溫嵩日奏百遍,一直感覺缺少點什麼——直到他遇見了柳奴兒。
飽含著最崇高敬意的舞與曲合一,才是真正的月獻。
一遍無效,那便兩遍,兩遍結束若是還無效,那便三遍……
如今已是第八遍。
雖然他們一直在重複,但眾人感觀上是不一樣的——每遍似有層層遞進之感,讓他們感覺似乎有個東西要出來了。
或許就是傳說中的月神。
而早在第三四遍時,甘公公就已經淪陷,沉醉於月色之中。
第八遍很快就結束了。
“你如果後悔,我們可以停止。”溫嵩眼中狂熱不減,突然冒出來一句話。
柳奴兒腦子仿佛一下清明了,她隔著牆看向吳家所在,歎息道:“我不後悔,這也許是我最好的結局……謝謝你。”
溫嵩愣了一下,而後笑著說道:“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第九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