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調動山匪的情緒,祁狂是深諳此道的,無非就是食色而已。
吃大塊的肉,喝大碗的酒,殺想殺的人,抱著搶來的女人——這就是山匪。
他們繞過山頭,就看到了橫跨兩山之間,宏偉的青雲關。
豐年看到青雲關,心裡噗通直跳,他有個強烈的衝動——住在裡麵。
這個山門才叫氣派,與之相比的凶豹寨山門,猶如熒光之於皓月。
羽扇停搖,豐年不禁讚歎道:“這才是山門,我們一定要拿下。”
祁狂點頭,他也十分眼熱:“等攻下青雲山,我們便遷到這裡來。”
劉俅默不作聲,眼中也閃過光點:住在這裡麵應該很安全吧。
“哪位兄弟願意去叫陣?”祁狂看著青雲山毫無動作,有些皺眉。
在他看來,對麵有些無視他們。
“大哥,交給我。”鞠叢自告奮勇,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應當安全。
鞠叢作為投機者,知道什麼時候該進,什麼時候該退。
祁狂遠遠看著青雲關嚴肅的士卒,有些擔心道:“二弟,小心一點。”
這裡麵隻有鞠叢是他的心腹——其他人新降,不可推心置腹。
鞠叢點頭,他自然不會拿他的生命開玩笑,他帶著數十人走在最前麵。
看著越來越近的青雲關,猶如一個巨大怪獸張著的血口,似要吞沒他們。
鞠叢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看著青雲關守軍的反應,大聲喊道:“凶豹寨前來拜訪,爾等還不速速開門迎接。”
先禮後兵,鞠叢是“懂”兵法的。
青雲關上士卒站得筆直,像看白癡一般看著鞠叢,他們沒有說話。
哇——哇——
鞠叢被赤果果地無視,麵上有些尷尬,再次大吼道:“凶豹寨二當家鞠叢在此,爾等速來人應話!”
哇——哇——
鞠叢久等無果,破口大罵,正準備離去時見到關上有人頭攢動。
“要戰便戰,哪來的那麼多廢話。”蕭泓之領著雙錘出現在牆垛,滿是不屑。
他的身邊,邵安提著長槍緩緩來到,看著猶如螞蟻般的凶豹寨山匪,嘲諷道:“青雲山不招待垃圾,請回吧。”
鞠叢聞言氣都要炸了,憤怒道:“你們在挑釁我們?”
“你可以這麼理解。”邵安麵對凶豹寨大軍麵不改色,一群烏合之眾罷了。
“你們等著。”鞠叢交涉無果便後撤,生怕他們來個下馬威。
青雲軍沒有任何動作,任由他們回到了凶豹寨本陣。
“什麼情況?”祁狂所在本陣離青雲關有些距離,聽不到他們的對話。
鞠叢義憤填膺,罵罵咧咧:“他們看不起我們,還說我們是垃圾。”
“找死,他以為他們是誰!”
“寨主,下令吧。”
一眾山匪頭目群情激奮,他們滿腔“熱血”,卻不料對麵不將他們當一回事。
祁狂沒有理他們,而是看向豐年:“你怎麼看?”
豐年眯起眼睛,搖著羽扇:“他們看來是要拿我們立威。
另外,田嫵兒不在寨中……但是他們軍隊都沒有動。”
祁狂詫異,他並不知情:“她去哪裡了?求援?”
“不知道,總之小心便是。”豐年搖頭,他有眼線不假,但隻是個小卒。
有個頭目聞言毫不在乎,叫囂道:“她也就一個人,怕啥,乾他們!”
豐年也附和道:“龍虎群山通往外麵僅一條大道,我已經讓人看守。”
“如果她求援天龍寨,或者地虎寨呢?”劉俅畢竟怕死,謹慎道。
豐年笑道:“我們精銳都在寨內,天龍地虎勝負未分,敢招惹我們嗎?”
龍虎群山內倒是有幾條大道,但盤根錯節隻在山內可供大部隊快速通行。
隻需確認天龍地虎不摻和,守住通往外界的唯一大道,便可保後方無虞。
想明白點這點,祁狂獰笑著揮刀:“擂鼓,進攻!”
“大哥,我們沒有帶鼓……”
“那就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