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下麵坐著凶豹寨另外三位當家,和天龍寨話事人。
天龍寨,地虎寨雖然都投降了,但是他們還是見不得麵——這自然也是豐年希望看到的,若是他們和和氣氣,他又如何權衡?
“最近有關我們龍虎群山的流言,你們怎麼看?”豐年有想法,但是他想聽聽天龍寨的想法——尤其是這位軍師。
燒樗副農麵無表情,手指不停擾動,顯然還在玩他手中的絲線。
燒樗副農既然沒有回答,那何醜也不知道該如何說,隻能憨笑道:“我們沒啥辦法,豐寨主有什麼想法嗎?”
豐年看著燒樗副農,緩緩說出自己的想法:“立威!”
“找誰立威?”陰冷的聲音傳來,說話的自然是一直“分心”的燒樗副農。
豐年眯起眼睛,緩緩問道:“閣下以為選誰合適?”
燒樗副農又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青雲山,找他們可以立威但勝負難以預料,得不償失……除此之外還有誰?”
豐年搖著羽扇,思索著各種可能,顯然他也不想去碰青雲山。
他們雖有八千多人,但大半都是新兵,如何能敵全是精銳的青雲山。
燒樗副農見狀嘴角彎出弧度,隨即又悄然恢複原樣:“其實我們可以將要麵對的問題一起來看……打劫,立威。”
豐年抬頭看了過去,不僅是他,所有人都看向了燒樗副農,看他能給出什麼方案。
“打劫,立威既然要一起來看,那就是要找要錢的,同時勢力還不能太弱……那麼,周圍誰有錢?”
譚老七摸著刀身,殘忍笑道:“要說有錢,非周家莫屬。”
“可周家勢力並不強,而且他們不是江湖勢力。”豐年搖頭,立威立威,打劫一些商人有何可立威的?
周家與青雲山的關係人儘皆知,但大多都隻以為是合作。
燒樗副農笑意更甚,圖窮匕見:“我們可以乾票大的——入城搶劫。”
眾人聞言大驚,這是他們未曾想過,也不敢想的——太瘋狂了。
燒樗副農知道他們的疑慮,緩緩道來:“你們跟不上時局……
當今天下,亂象已成,外有遼庭虎視眈眈,內有孤月教興風作浪。
各域軍中擁兵自重,陽奉陰違的人不在少數,就算有個彆人誌在平亂清流,但其手底下也捉襟見肘,處處受限。
我們入城搶劫,不過是皚皚白雪的冬天裡的一片小雪花而已,不會引起太多關注。
況且我們入城後隻搶平民,不動士族,誰又會為此強出頭呢?
即便引來了朝廷,也隻會是蜀川界駐軍出手……我們既然打敗過他們一次,那就能再打敗他們第二次,第三次。
此事若成,龍虎群山有錢有威,那發展還不是一馬平川,一日千裡。”
豐年有些意動,這個餅畫得他有些看不清了:“這個法子雖好,但風險太大了……我們攻城,無異於造反……”
“誰說我們要攻城?”燒樗副農似笑非笑,陰惻惻地反問道。
豐年眼前一亮,心中似有大石頭落地:“此話怎講?”
燒樗副農裝作高深莫測,緩緩開口:“綿州,我們有人……隻需豐寨主開口,城門隨時向你敞開。”
“我們進城隻搶商人?”豐年意動,再次向燒樗副農確定。
“是。”
“搶完我們就走,中途不會與官家發生任何衝突?”
“是。”
燒樗副農麵無表情地回答,心裡卻在冷笑——魚兒,終於上鉤了。
豐年,同意了,這個大餅已經畫出來了,他就等著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