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麵朝著他們,像是撫琴彈奏。
還有人!
陶醉眯起眼睛,看向兩人:“走。”
不管是誰,他一走了之。
何醜直接跟上,風雅晴則是停留片刻,聽了幾節琴音後才徐徐動身。
此人,技疏。
……
送走陶醉三人後,冬四終於鬆了一口氣——階級大山壓死人。
冬使隻是告訴他,今夜有“自家人”要出城,提前給了他令牌。
有了令牌,他才得以暢通無阻——城西,是有州兵把守的。
任務完成,冬四小聲地吹著口哨,輕鬆地下了城牆,朝著城北緩緩走去。
琴聲上一刻還在,但忽然就斷了。
冬四不是沒有看見那個彈琴的人,但他並不在意——琴師而已。
很快,他就為他的大意付出了代價。
碎碎——
“誰!”
前方暗巷傳來細碎聲,冬四突然停下腳步,盯著怒喝道。
有一人將要走出暗巷,但他卻在月光前停下了:“喲,耳朵挺靈的。”
“你是何人?”冬四看不見那人,他悄然握緊了袖中的匕首。
“我們是誰……不重要。”還有一個人破窗而出,站在屋簷上。
他一身繡有銅色紋路的黑衣,手裡抱著長琴,傲立俯視。
月光傾瀉,冬四看清了他的臉,而他也看清了冬四的臉。
“你不是失蹤了嗎?”
“原來是你……”
前一句是冬四的疑問,後一句是抱琴人的恍然——冬四竟是竹魚記掌櫃。
冬四對於自己身份的暴露並不意外:“沒想到你竟然去了命樓。”
抱琴人無言,盤膝坐下,撩撥琴弦。
冬四見狀沒有猶豫,就要動手,卻不料被陰影裡的人阻攔。
兩人出手試探,竟都是五衍氣境。
陰影裡的人身著金紋黑衣,手拿著匕首猛攻,與冬四纏鬥在一起。
“一個金字殺手,一個銅字殺手……”冬四輕鬆躲過攻擊,同樣以匕首還擊。
命樓的正編殺手,金銀銅字都是黑衣點綴相應顏色的紋路,很好辨認。
命樓殺手不善正麵交鋒,很快,金字殺手便落入了下風。
要不是有銅字殺手的琴音擾人心弦,冬四甚至已擊敗他了。
金字殺手拚命抵抗,其牙齒都咬出了血,沒有辦法,隻能遠遁。
命樓殺手善輕功,冬四自知追殺無望,便轉頭看向銅字殺手。
銅字殺手還在忘我彈琴,冬四的眼中閃過一絲嘲笑,蓄力飛躍而上。
他勢頭凶猛,一把匕首對著銅字殺手襲去,卻見其露出了憐憫。
完蛋。
冬四死了,一根細線懸於房梁,剛好將他的喉嚨劃破,一命嗚呼。
冬四一死,金字殺手就雙手抱頭,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他瞅了瞅冬四的屍身,而後又看向剛剛結尾的銅字殺手。
銅字殺手回視金字殺手,鄭重道:“這次,算我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