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隨也要進京?”亓鴻有些醉意了,他的臉上已染上霞色。
司馬性用僅剩的左手握杯,露出了向往:“是啊,先進京……”
他要的不僅僅是進京——聖都,隻是他的第一站。
亓鴻點頭,從身上“胡亂”摸出一塊玉佩:“這是我的信物……我們亓家雖小,但在聖都也有幾畝田宅……”
“亓兄,你忘了,我三叔也在聖都。”司馬性笑著回絕。
他此去是為遊曆,非是定居。
“亓兄喝大了……哈哈。”葛生打趣,手也摸到腰間,有些猶豫。
亓鴻滿不在乎,又看向了周穆,嘟囔道:“你不需要……那子羨一定需要,子羨,你有任何需要,報上我名!”
說完,他不由分說地將玉佩塞到了周穆的麵前,然後惡狠狠地瞪著。
似乎周穆若是不收,他就要“動手”。
“周老弟,收下吧。”葛生說道,似是拿定了主意,“這是友人相贈。”
周穆見狀隻好點頭,好友相贈,再推脫就顯得矯情了。
見周穆收下玉佩,葛生又將放腰間的手攤在桌上,是一對黑白勾玉。
周穆明白了,這是葛生相贈。
葛生神色複雜地看著黑白勾玉,緩緩說道:“這是陰陽潭的信物……若在齊州界有困難,攜此入五行。”
陰陽潭,九流之一!
“葛兄,你是陰陽潭門人?”周穆聞言有些驚訝,脫口而出。
葛生這一副草根模樣,私下裡也是吊兒郎當的——怎麼也和九流之一,最為神秘的陰陽潭扯不上關係。
不過,他早該想到的,因為葛生的兵器是陰陽匣,一種奇門兵器。
葛生看懂了周穆的疑惑,嘴角微微抽搐,敷衍道:“算是吧……
五行,便是東域的金刀鋪,木林居,水畫舫,火塚,白土寨。”
他岔開了話題,對於陰陽潭或陰陽潭門人一事,他不願多談。
周穆也看出了他的顧慮,並未再繼續追問,而是將他剛說的記在心裡。
但其實,周穆並不需要牢記——五行在東域,可謂是無人不曉。
葛生隨後將勾玉一分為二,白色送於周穆手中,黑色自己保留。
至於司馬性,葛生則是寫了封親筆信。
幾人暢聊,最後隻有三個人能走出來——亓鴻酩酊大醉,被抬走的。
……
接下來,周穆也遇到了特意趕來的封王台人——馮開山。
馮開山與他們有過把酒言歡(蹭吃蹭喝)的交情,所以相談甚歡。
他作為封王台的代表,受虯髯侯童桓之命來送送周穆,釋放善意。
甚至於,他們還給出了一枚侯令——足以讓朝廷禮待三分。
這可謂是個大禮。
……
除此之外,辜焉還親自來了,看起來他像是對周穆很有興趣。
“周小子,你去聖都後,若有機會,替我問候下大將軍……”
辜焉感興趣不假,但也不會專程為此而來——他是托人帶信。
他很懷念在唐家軍的歲月,也懷念燕朝大將軍——唐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