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穆搖頭,他可不會小覷了古人的智慧:“各有所長,我嘗嘗……”
周穆也挑了一筷子“煮肉”入口,口感爽滑,很有味道:“果然不錯!”
有外人在場,田嫵兒吃得很斯文,筷子幾乎不動,動的時候還隻夾一小塊。
並非拘謹,而是不熟——她不喜歡將自己真實的一麵暴露給他人。
這個他人,不包括周穆,紅月,綠琦,紫藤,婁風……
“北塞那邊,遼庭又有異動……今年,恐怕又不平靜。”洛瑜身為太子,閒聊也有意無意地將話題扯到天下。
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是每一個有誌帝王都需要憂慮的內容。
正所謂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帝王的肩上,有時肩負著沉重的膽子。
然而,當今聖人並沒有這種意識。
周穆“夢醒”久了,對天下也有所了解,對某些人看得一清二楚。
燕朝的衰敗,離不了這位毫無作為,隻知道貪圖享樂的聖人。
當今聖人昏庸,唯一的優點——不是個暴君,不會濫殺“無辜”。
僅此而已。
周穆細嚼慢咽,時不時與洛瑜搭話:“遼庭地處偏寒,物資匱乏……如今他們南下侵擾輕車熟路,隻怕會年年往複。”
北塞的邊線很長,燕朝有且隻有一個大將軍,其餘地方的諸將很難顧全。
便是“威名赫赫”的征北將軍安長衫,也在遼庭麵前敗多勝少。
至於其他將軍,未戰先逃者,比比皆是——這也是大燕的亂象之一。
隻要這些將軍能保“腹地”不被侵擾,能收回“失地”,一律無責。
聖人已然接受了遼庭的南下,隻要他們不“過分”,不打到腹地來,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沒看見。
可憐了遠北域的百姓,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一到秋天就擔驚受怕。
所以遠北域,很是荒涼。
洛瑜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呢,他歎氣道:“可惜,我大燕隻有一個大將軍……”
周穆與田嫵兒不約而同地抬起了頭,顯然對此有不同的看法。
田嫵兒的眼中閃過一絲黯然,再次低頭——乾飯,這事與她何乾?
“是啊,可惜了。”周穆很惋惜,他的理解與洛瑜不同。
大將軍唐瑾,燕朝本來還可以有王瑾,李瑾,張瑾的……
隻是聖人,他隻容得下一個大將軍。
征北將軍安長衫之所以敗多勝少,與朝廷方麵的猜忌不無關係。
除了大將軍的唐家軍,其他四征四鎮的軍中都有監軍,還不止一人。
監軍從何而來?
兵部委派一人任左監軍,懸劍司派遣一人任右監軍。
而將軍之令,需過監軍“審批”,導致了很多將軍令行不便。
步步掣肘,最為致命——尤其是在戰場上,貽誤了戰機,孫子也難挽回頹勢。
但聖人不在乎。
聖都內可見歌舞升平,朝堂上儘頌“豐功偉績”,他真的不在乎。
任他東南西北風,他自巋然不動。
“……”
“子羨,後麵有何打算?”洛瑜聊著聊著,總算回到了主題。
周穆既然來“幫”他了——那麼,有些計劃就可以開始了。
是的,“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