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裡之行,始於足下——他,要走了,去到他夢寐以求的江湖。
這一日,他們喝了很久,尤其是周穆,司馬性,吳衿……
經此一彆,他們不僅和司馬性再難相見,彼此之間也不再往來。
從天灰喝到了天黑,他們不知不覺間聊了很多“心裡話”。
有人記住了,有人沒記。
……
鐺鐺鐺——
四海樓內打烊的聲音響起,像忽然炸開的驚雷,給一切抹上了句號。
吳沁扶著吳衿,紫藤,殷鳳來攙著周穆,司馬慎背著司馬性。
眾人都有馬車,各回各家。
上馬車的一刻,有兩人渾濁迷離的眸子瞬間變得清澈起來。
清澈的眸子裡,有複雜。
……
翌日。
“哈……”
司馬性一覺醒來,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發現陽光已有些刺眼。
他收拾出門,卻見薑巧兒收拾好了所有東西,安靜地坐在庭院內曬太陽。
“走?”
“走!”
兩人交談簡單,帶的東西也不多——因為他們是縱馬走江湖。
兩人兩馬,足矣。
他們沒有通知任何人,悄悄地溜出了城,麵前是一片“坦途”。
“舍得嗎?”
薑巧兒翻身上馬,她英姿颯爽,再無小女子的惺惺作態。
她不想成為司馬性的累贅。
司馬性騎在馬上,牽著馬韁,回望了一眼宏偉的聖都:“不舍得……
但我們也不能停下行程,不是嗎?”
兩人相視一笑,這是他們第一次長久對視,對視得很自然。
以後,他們相依為命了。
“嗚……駕!”
“駕!”
司馬性長嘯一聲,策馬奔騰,薑巧兒見狀輕笑,緊緊跟隨。
塵土揚起,迷了眼眸。
“仲懷,人走了……”
聖都城外,某間酒肆裡,有兩個書生對坐在二樓靠窗邊。
一人是明權,另一人則是吳衿。
吳衿從走神中被喚醒,看著越來越小的黑點,內心滿是感慨。
明權也猜到了他在想什麼,他孤自喝著酒,並未催促吳衿。
友人彆,這種滋味不太好受。
遠處小山上,周穆幾人也來了,不過他們是從城外繞過來的。
他們看到了司馬性兩人離去的背影,但並未招呼,而是目送他們消失。
該說的,昨晚都說了——況且,他還派了影跟著,方便聯係。
雖然天大地大,但又不是生離死彆,終有再見之日。
公隨,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