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傾,李宣回來了,還帶著一個山羊胡子,他們看了看四周,將他帶走。
……
李府,書房。
李籍是個肥胖之人,看著“和藹”的麵容之下,是一個精明的頭腦。
他坐在主座上,身邊放著一些卷宗,好整以暇,看著眾人。
李宣和山羊胡子將吳衿帶了過來,他們一人站著,一人坐下。
至於吳衿,他也得了座。
“吳公子,深夜見本官,何事?”李籍故作輕鬆地喝了口茶,不鹹不淡。
吳衿更是從容,他喝了口茶,然後才緩緩說道:“為大人解憂而來。”
李籍藏在茶碗後的嘴角輕扯,不動聲色:“本官能有什麼憂?”
“李管家手上那個。”吳衿笑了笑,合起折扇,指了指李宣手上。
李宣自接過木盒後便一直攥在手裡,並沒有交還給吳衿。
咚——
輕微的一聲,是李籍放下了茶碗,他看向吳衿,平靜道:“什麼意思?”
“大人不要誤會,小生是來為大人解憂而來,沒有彆的意思。”吳衿與李籍對視,看不透其心中所想,不過也不著急。
他現在是局外人,穩得住。
李籍看了吳衿好一陣子,突然歎了氣,說道:“後生無畏,無知無畏啊。”
吳衿笑著回應,反駁道:“非也,小生知而有畏,所以才來尋大人。”
李籍愣了一下,深深地看了吳衿一眼,鬆了口:“講。”
李籍願意和他“談”了,吳衿沒有猶豫,快速道來:“帝西界有個金礦案,因其夾雜在一樁滅門案中,而案子又牽連到了聖都中的一個人,所以鬨得沸沸揚揚。
案子不‘大’,但各種版本的‘故事’層出不窮,有的甚至傳到了聖人耳中。”
李籍麵無表情,他自然是知道這些的,不然也不會今夜還在書房。
“負責此案的是大理寺少卿,周穆,小生與其是同鄉,對其也更加了解……
其人膽大心細,有勇有謀,每個到他手上的案子,他必刨根問底。
這個金礦案現在尚無定論,但買凶滅門的人已然浮出水麵……
這個人的身份,對大人不利呀。”
吳衿將近日的事一一道來,李籍並未阻止他,而是任由他說。
他了解所有的,包括三樁案子。
李籍等吳衿陳述完了,然後才出聲問道:“這些事,與本官又有何乾係?”
吳衿潤了潤嗓子,又說道:“買凶滅門之人是府上舊人,也來找過大人……
而木盒內的東西,是我‘偶然’發現的,也與大人有關……”
“你什麼意思?”李籍眯起眼睛,肥臉上似乎不那麼“和藹”了。
吳衿看了李管家與山羊胡子一眼,不再拐彎抹角:“盧家遲早會被查到,恐有暴露的風險,於大人不利。”
李籍沒有說話,他死死地盯著吳衿,似乎想將此人看透。
然而,這樣是徒勞的。
吳衿年少老成,城府極深,向來善於察言觀色的李籍遇上了鐵板。
他看不透此人。
“然後呢?”李籍順著吳衿的話,想看看他到底能說出什麼。
吳衿又看了看李管家與山羊胡子,再和李籍對視,緩緩出聲。
“滅了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