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衿指了指木盒,而木盒中赫然是一捧土,但仔細觀察,能見到一些金光閃閃。
混有金粉的土。
金礦在開采和運輸中,難免會產生金粉,而金粉路遇顛簸或多或少會灑落一些,幾乎很難發現,也很難清理。
吳衿找到了,才大膽來此。
馬斷看著他,有些讚賞地點了點頭——此人有點東西,膽大心細。
李籍臉色終於變差了,他不裝了。
這一切的“起源”,都是因為文家,要不是他們……
吳衿並不知道李籍內心在腹誹文家,而是自己也鬆了一口氣。
他這是連蒙帶猜……
“說說你的想法。”李籍回到正事,又端起了茶碗,抿了一口。
這一切的確與他有關,之所以將金礦這條線弄這麼複雜,是有備無患。
不在文家附近加工並處理,是擔心萬一被一並查獲,所以轉移到了帝界。
本以為萬無一失,誰曾想文家那邊鬨出了幺蛾子,敢……
然後,呂宏求錢而來,他允了,結果先是黃泉人“團滅”了,然後呂宏這個蠢貨買凶又暴露了。
所以,有人將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本來這樣也無妨,畢竟沒有證據,可盧家好巧不巧又被人發現了。
盧家和他,可是有“明麵上”的往來——金子輾轉到他手上來了。
他現在也是頭大……
“大人,我的想法便是入局脫身。”吳衿拱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李籍看向他,不明白他的意思,問道:“怎麼個入局脫身?”
吳衿一笑,站起來甩開折扇,邊走邊搖,也邊說:“呂宏出自大人府中,曾吃香喝辣,驕奢淫逸慣了。
他從李府出來後,很快便將身上的錢花光了,求大人而不得。
就在他走投無路的時候,他遇到了一夥從外地來的賊人。
賊首姓盧,他無意中發現文家所在的山中有一處金礦,便生了歹意。
他欲與文家合謀,但文家無膽,所以他找到了呂宏,假借李家之威。
文家見有了李家作為‘靠山’,膽子也大了起來,遂與呂,盧合謀。
他們各取所需,由文家負責開采,盧家‘低價’買回並加工賣出,而呂家隻是出一個‘靠山’,收盧家的分贓。”
“這個故事不錯。”馬斷敲了敲桌麵,他的目光陰冷,提問,“那呂家和文家的矛盾從何而來?”
吳衿早有說辭,想也沒想就回答:“呂宏知罪,將呂出瞞在鼓裡。
而文家二公子來聖都後,也並不認識這個‘同夥’,誤毒了他。
畢竟,文家二公子是吸血鬼案的要犯,其人凶狠暴戾,殺個人也很正常……
文家二公子出手致呂出身死,而呂宏年歲已高,僅有這麼一個獨子。
人活不久,又無後,錢再多也沒用,呂宏用‘昧’來的錢先是請大人出手。
大人生性純良,不願手上沾滿鮮血,於是拒絕了他。
他沒有法子,隻能向黃泉人買了凶。”
馬斷捋了捋胡子,點了點頭,看似合理,但有個問題:“盧家呢?”
“盧家隻是一夥賊人——事發後,他們當然是逃走了。”吳衿一笑。
“逃走的人終究會被抓到,那就讓他們永遠也不會被抓到吧。”馬斷沒有疑問了,平靜地說道。
隻有死人,才能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