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城北外。
山海閣人一路出了城,他們來時意氣風發,走時卻是愁雲慘淡。
隻因,東山山首死了。
“封王台欺我等太甚!”常嵩滿是怒氣,一棍子掃斷了附近幾棵大樹。
羬老不言,?也臉色陰沉。
迷轂握緊了拳,狠狠道:“還有‘妖獸’,這一夥農夫,必殺之!”
自築圃農人“現世”以來,他們順風順水,先後掠奪了食瓜,授衣兩個封號。
這還隻是封號農人,至於普通農人,更是不值一提。
不曾想來了中域之後,他們接二連三碰壁受挫,損兵折將。
這無疑給他們潑了一盆冷水。
“必須報複。”灰白長發下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胡妴舔了舔嘴唇。
軨男一死,他就是東山一把手了。
中山二把手,首陽之山,陽金玉,他秘術時間已過,有些虛弱。
其人看著“憔悴”,膽子卻依舊,他出聲附和胡妴,嗡聲道:“封王台,‘妖獸’,一個也跑不了……都得死。”
?見狀也應聲:“接下來,我們可以一邊找‘妖獸’,一邊伏殺封王台的人。”
他膽小怕事不假,但一味地忍讓隻會是處處被動,也就是不可控的危險。
這種情況下,?更願意主動出擊,將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
“中山山首的法子可行。”九尾出聲同意,她也不喜歡受製於人。
羬老仍然無言,或是默許了。
“咦——天上怎麼在飄雪?”
“不對,是霜。”
突然,附近人傳來了一陣騷亂,有人發現身上悄然出現了霜。
天上雪,地上霜,是霜。
但,這可是五月天……
羬老似乎想到了什麼,瞳孔一縮,大聲喊道:“快,排霜!”
有人反應快,身體一震,也有人催動《天魔經》,將身上的霜融化。
但有一個人反應慢了,是赤猙,他今夜高強度戰鬥,早已累得提不上勁。
雖然羬老的提醒很及時,但他還是恍惚了一下,晚了一步。
霜最先出現在他的手臂上,然後如浸墨了一般,快速擴散至全身。
一眨眼的時間,眾人看著他成了一個冰雕,雙目怒睜,沒了神采。
赤猙,死了。
“退後!”羬老內心一個咯噔,他大喊,提示道,“是獻霜農夫!”
似乎是覺得信息不夠完整,他又補充了一下:“是農人親至!”
眾人聞言打了個寒顫,雖然去了身上的霜,但冰冷依舊。
這可是農人……
眾人悄然聚集,他們的謹慎是對的,害怕也是正常的。
農夫之間,存在階級壓製——如果農人親自,不亞於麵對山崩海嘯。
九尾也心亂了,她俏顏失色,臉上滿是焦慮,不停思考著對策。
或許,隻能棄車保帥了。
囚獄之前,山海閣有使者二十三人,現今,這些人隻剩下十七人。
已有六人身死道消:
南山一係,杻陽之山,鹿蜀,在文家山莊後山,死於妖獸“血豹”爪下。
南山一係,長右之山,長右,在文家山莊後山,死於妖獸“銀狼”之口。
東山山首,空桑之山,軨男,在城北育星坊,死於景雅雅的劍刺之下。
東山一係,東始之山,張芑,在城北育星坊,死於妖獸“黑龍”爪下。
中山一係,熊耳之山,毒魚,在城北育星坊,死於瞎劍阿牛的臨“死”反撲。
西山一係,章莪之山,赤猙,在城北外,剛剛,死於“霜凍”。
剩下十七人中,除去九個八衍氣境的山首,二把手,還有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