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月樓,樓前。
很多人在樓前對峙,還有一些好事者湊熱鬨,將這裡圍得水泄不通。
呼呼呼——
黑虎卞煞手中耍著環首刀,一人當先堵在樓前,饒有興致地看著樸三行。
而寒衣坐在後麵一點療傷——剛才一劍,她受了嚴重的內傷。
八衍氣境,也不是一個紙老虎。
金大善則是來到樸三行身前,他舉著劍,目光不善,似乎下一秒就要出手。
“兩位,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沐延聲音似蚊子似的,在旁敷衍了幾句。
他表麵上是在勸架,內心卻是冷笑,巴不得樸三行等人吃癟。
真當聖都是他們橫行霸道的地方了?!
卞煞這個下馬威,他看得很是舒服——他是禮部尚書,不是個泥人。
若是兩國交戰,他第一個斬了此人。
卞煞用刀,金大善用劍,兩人雖未直接動手,但氣勢已然在攀升。
“且慢!”
沐延閉嘴了,他已做好了辦事不利的準備,卻見夢月樓中有人走了出來。
是一個麵若冷霜的女子,她手持長劍,身上長裙染著雪白與秋黃二色。
雲叢衛,霜秋。
樸三行眼中閃過一絲驚豔與貪婪,他悄然挺直了身板,噙著微笑。
“這位姑娘……”
“卞門主,郡主得知你在此處,特意讓我來送上夢月水宴的請帖。
夢月樓內不宜喊打喊殺……”
霜秋無視了樸三行,向著卞煞說道,聲音如秋風,並送上了一個花箋。
“今日沐尚書也在……”
卞煞明白了雲歌郡主的意思,咧嘴一笑:“有勞霜秋姑娘了,替我謝過郡主——屆時,我一定到。”
雖然霜秋後麵一句話聲音很小,但沐延還是聽到了,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霜秋見狀點了點頭,轉身離去,這之間,她看也沒看樸三行一眼。
卞煞跟著站到了一邊,與沐延對視一眼,看向了樸三行:“走吧。”
他沒有好氣,一副懶得搭理樸三行一行人的模樣。
樸三行看在眼裡,也因霜秋的無視更加憤怒,但是被金大善攔住了。
他搖了搖頭,樸三行也泄了氣,跟著進了夢月樓,留下一個怒哼。
“多謝卞幫主體諒。”沐延等幾人進去,才對著卞煞行了一禮。
卞煞咧嘴一笑,沒有說話。
沐延看著樓內,猶豫再三,最後還是走了,但留下幾個人跟了進去。
他這顆懸著的心,並沒有就此放下——畢竟,這還隻是前戲。
……
樸三行的身份雖然“尊貴”,但到底夢月樓有她們自己的規矩。
高句麗一行人“無人在意”,隻得了一個六樓的包廂。
“這些小娘皮也太不識抬舉了……殿下,你就是脾氣太好了。”樸大在樸三行身邊抱怨,很是不滿。
樸三行來到了無人之處,臉色也變得陰沉,咬牙切齒。
他不善於偽裝,之所以強忍著不發作,隻是因為這裡是夢月樓。
他是和親而來,自然要給雲歌郡主留個“好”印象——騙人。
不過他並不知道,他在大燕有心人這裡,底褲都被扒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