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琰笑著打斷了樸大,他目光落在高句麗人身上,平靜道:“王子殿下身份尊貴,本官自然不敢與他賭命。
同樣地,新羅‘劍聖’是八衍氣境的高手,亦不可……
那麼,我願自降身份。”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然後他走了一步,換上一種截然不同的森然語氣:“王子殿下有四個仆從,可作為籌碼,來與本官賭命……
就賭,‘神珠’在沒在你們身上。”
嘩——
席上聞言熱鬨了,多數人看著沒出聲,也有幾個出聲反對,認為不妥。
狐琰作為狐家長子,是權貴之人,怎可與四個仆從相提並論……
四個“仆從”也是反應各異,樸南子淡然,樸大慌了,兩個黑袍人晃了晃。
“胡鬨!”刑部尚書狐憲聞言臉都黑了,斥責了一聲。
他並不知狐琰今夜抽什麼風……
“不行。”樸三行聽後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大聲反對。
“怎麼,不敢了?心虛了?”狐琰並未理會眾人的反應,不依不饒。
“你一個人,我們四個人……不對等。”樸三行臉色不好,扭捏道。
“哦……我還以為是王子殿下心虛了,看來是我想錯了。”狐琰表情再變,換上了風輕雲淡,仿佛剛才的森然是個幻覺。
他是謀公子,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隻有他知道。
他看不起樸三行……
一對一賭命,樸三行自持身份高貴,不敢下場。
一對多賭命,樸三行不上場,還覺得人數不對等。
合著他還想田忌賽馬,下馬廢上馬?
樸三行被所有人注視著,硬著頭皮說道:“有沒有‘神珠’,一搜便知。”
他是心虛了,不敢賭……
狐琰聞言嗤笑一聲,毫不加以掩飾,顯然並不認同他。
樸三行於是看了一眼佝僂黑袍人,見他給出了暗示,決定來一波大的。
“一個人。”樸三行出聲。
賭命是個雙刃劍,要是他能搞死一個權貴之人,也算出了一口惡氣。
狐琰將他的表情看在眼中,搖了搖頭:“太少了……至少兩人。”
“好,兩人就兩人。”樸三行這次答應得很快,他已有了人選。
不就是兩個人嗎?
書童樸一,侍女樸南子,他雖然現下“寒磣”,隻有這兩人可用,
但等他回到新羅後,什麼書童,侍女,多的是——用來賭命,也可。
“既然如此,還請聖人見證。”狐琰笑了,然後向聖人行禮求賜。
聖人很是淡然,允了。
有聖人見證,還有這麼多滿朝文武看著,自然沒必要再立什麼無命契了。
無命契再大,能大過“君無戲言”?
樸三行見狀也不拖泥帶水了,他將樸大和樸南子推到了中間。
他做完這一切,帶著一絲玩味地看著狐琰:“賭局成了,‘神珠’何在?”
“神珠”,沒有人能搜出來……
狐琰從容不迫,盯著佝僂黑袍人笑了笑,打了一個響指。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