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們端上來一個棋盤,坐在兩側的自然是樸三行,與……狐琰。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狐琰看著殺氣騰騰的樸三行笑了笑,問道:“要不要,再賭一局?
賭我們此局的勝負。”
樸三行聞言打了個寒顫,沒有搭理狐琰,直接搶先落子。
天元。
狐琰見狀也沒有多說,跟了一子。
兩人入了棋盤廝殺,有來有回,結果也在不停地變幻:
樸三行要沒了,又活了,又要沒了,又又活了……
傻子都看得出來,狐琰在戲耍樸三行,但樸三行身在局中,不自知。
後來,許是狐琰玩夠了,他故意長歎一聲,接著落子,輕鬆將勝局敲定。
樸三行則看著棋盤,陷入了自我懷疑——不是他的“絕地反擊”嗎?
“書!”
此書,不是六藝中的識字,而是書法。
擅長此局的是不久前才拿下“琴”的韋邯,他又帶著輕蔑看向了樸三行。
梅開二度,又能再虐樸三行一遍了。
唰唰唰——
韋邯先落手,他一番筆走龍蛇之後,滿意地看著自己行雲流水的書法。
至於樸三行,他剛剛升起比試的心,在韋邯落筆之後便擱下。
累了,沒必要……
“畫!”
“畫”倒是很簡單,簡單到一兩筆,你可以說它是抽象,富有寓意。
當然也可以複雜,複雜到看山不是山,又或是橫看成嶺側成峰。
樸三行沒有先出手,久經失敗的他覺得先穩一手,看看情況再說。
大燕一方派出的人,自然是沒有任何懸念——畫公子,江羨。
他輕輕地走來,走到中間什麼話也不說,直接提筆入畫。
作畫不比書法,要多花上一些時間。
眾人閒來無事,有人小聲談笑,有人吃著盤中餐,也有人伸著脖子探看。
江羨畫得很入神,他看著身子沒動,但手上翻來覆去,速度並不慢。
片刻之後,已然完成了一半。
樸三行也伸長了脖子看著,目瞪口呆,也熄了畫道爭雄之心。
隻見江羨畫的是一處宮殿,宮殿內的人或物,正是複現了此情此景。
他很快畫好了,但他佇立在原地沒有表情,似乎對這個畫作不滿意。
他總覺得缺少了什麼……
樸三行不懂這些才子的怪癖,他棄權了,但沒有絲毫的沮喪。
“這番比試,我帶的人太少了……”樸三行不慌不忙地說道,這是個事實。
言下之意,他輸在人少。
但大燕眾人也沒法反駁,隻能你一言我一句,不搭理他便是。
樸三行見狀得寸進尺,朗聲道:“我們新羅,也有畫聖,書聖等。
可惜,他們沒能隨本王一同……”
“嗬,不過是一些沽名釣譽之輩,怎可比得上大燕的才子佳人。”
沉寂許久的潘香玉再次出聲,她作為一個過來人,深知那些人是什麼貨色。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你……”
“既然王子殿下的‘高手’不在……勝負並不重要,想必你也隻是來朝聖,領略我大燕文化之風采的吧。”
江攸之突然出聲,他看著樸三行,將他看得心裡直發慌。
“也罷,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螢燭之光,也敢與日月爭輝!
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