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支箭從人群中射了出來,皇甫鬆看見了,沒有動作。
此箭非是奔人,而是插入趙嫣然麵前的木板中——上麵有個紙條。
趙嫣然看向來處,沒有發現,便大膽拿了過來,拆開一看。
『趙柔兒已獲救。
明日亥時,迷夜賭坊,手係黃繩見。』
趙嫣然看著紙條笑了,似雨後初放的荷花,讓人眼前一新。
“我跟你走。”
趙嫣然平複了心情,她一下站了起來——沒了掣肘,她有了方向。
皇甫鬆靜靜地看著她,半天才從嘴裡憋出來一個字:“好!”
“嫣然,等等,你……”趙禮從人群中擠了進來,想要攔住她。
趙嫣然看著眼前這個跟自己有幾分血緣關係的“親人”,厭惡更甚。
趙禮還在“苦口婆心”,一副為她,為兩人考慮的好大哥形象。
“殺了他?”
皇甫鬆突然出聲,他不喜歡揣摩彆人,並不代表他是個傻子。
趙禮,毋庸置疑,就是導致趙嫣然畏首畏尾的罪魁禍首——當誅。
趙嫣然愣了一下,沒有回應。
不回應就是默許了,皇甫鬆見狀出劍刺去,但趙禮反應也不差。
長劍一個來回,趙禮掉了大把頭發。
皇甫鬆不依不饒,一手輕輕攬過趙嫣然的腰,一手持劍向趙禮殺去。
這裡畢竟是番館,趙禮躲入人群之中,將一眾甲士推在前麵。
“殺了此賊!”
恰巧此時,假山“廢墟”之中的樸再勇醒了,他爬了出來,大聲喊道。
附近高句麗的甲士聞言圍了上來,皇甫鬆不懼,單手用劍,一劍殺一人。
但奈何周圍甲士太多,又要護趙嫣然安全,他漸漸陷入了泥潭。
……
番館內的“大動靜”自然瞞不過外麵的人,更何況是周穆幾人。
早在皇甫鬆闖入時,他們就知曉了,並且有了準備。
準備,自然是見不得人的手段。
隨著裡麵越發熱鬨,又有很多人潛伏進去,時不時誤傷“友軍”。
打著打著,怎麼高句麗甲士躺下的速度越來越快,快到沒剩幾人了。
血染番館,附近的黃菊得到了滋潤,有衝天香陣,透過了這裡。
皇甫鬆身上白衣已成了紅衣,不僅是他,他懷中的趙嫣然也是。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算起來,他們也是共過生死的人了——他們生,彆人死。
趙禮見自己的“護身符”要沒了,一溜煙要跑,而皇甫鬆怎麼可能放過他。
他的目標,就是殺了趙禮。
趙禮見狀更慌了,他一邊逃,一邊大喊:“我是朝廷命官,你敢殺我?!”
皇甫鬆不言,行動是最好的證明。
“救命啊……”
趙禮大叫,一路逃了出去,甚至不自覺地用上了自己的“聖氣”。
周身黑霧彌散開來,將他包裹得嚴嚴實實,腳下也快了一些。
出了番館,他撞上了周穆七人。
“農夫!”
周穆脫口而出,見他被人追殺,就要出手將他救下來——這可是一個活口。
趙禮並不在意自己的身份被識破,他隻是看到了希望:“使者,救我……”
噗嗤——
一劍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