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看起來很“蕭瑟”。
這裡普普通通,沒有城南等地的黃色花海,隻有一堆“看熱鬨”的人。
他們並非是來歡送高句麗人的,而是來“送禮”,“送大禮”的。
手上的菜籃中,滿是爛葉臭雞蛋。
這些東西本來是要“招呼”高句麗人的,但他們卻沒有出手。
因為,情況有變……
皇甫鬆大鬨番館,高句麗的甲士減員嚴重,隻能求助聖人。
聖人也很“大方”,揮手派了鳳旗禁軍其一去護送,護送他們到邊境。
這支被派去的倒黴鳳旗禁軍,正是近來異軍突起的鳳回營。
其統領,是燕東——燕東,曾與周穆一並巡撫過大燕邊關。
有了護鳳軍在側,沿途百姓不得不息了火,憋回了這口氣。
他們不敢出手,這可是禁軍啊。
……
“他們怎麼走得這麼慢?”
遠處的一個高閣之上,有兩個黑衣人躲在陰影裡,看著高句麗車隊。
說話的是其中一個年輕人,他迷糊了——這馬車的速度,連人都走不過。
另一個人是個中年人,他目光留在下麵,緩緩說道:“金大善似乎出去了……
他們應該是在等他。”
“金大善?他去乾嘛?”年輕人又問道,“高手”居然走了。
中年人搖了搖頭,語氣平淡:“他去做什麼,並不重要……
我們的人,埋伏好了嗎?”
年輕人聞言露出一抹自信:“城外二十裡的某處,已布下了天羅地網。
樸三行,必死無疑。”
“嗯……跟上。”中年人淡然回了一聲,他看著閣下馬車走過,跟了上去。
……
城北主街,馬車內。
樸三行與耶律修一相對而坐,他們的麵前是一個小桌案,上麵擺了兩壺酒。
不過樸三行可沒這個閒情逸致,他時不時地瞟向外麵,有些焦急。
金大善遲遲未歸,不是個好消息……
“放心,金大善是八衍氣境的高手,沒這麼容易出事。”耶律修一白日縱酒,見樸三行擔憂,有些不以為意。
之所以白日縱酒,因為此前沒喝上的銀河三千和青山不見擺在眼前。
他怎麼可能忍得住呢……
樸三行看著外麵,他有些不太自然:“可是聖都內,畢竟高手如雲……”
聖都內有十大高手,但並非隻有十個高手——八衍氣境,遠超十人。
金大善離絕巔很遠,可橫行不了。
耶律修一沒有再理他,一杯又一杯地將美酒送入喉中,臉上也有了醉紅。
兩人沒有再交談,一人有心,一人無心,他們隨著車隊緩緩出了城。
籲——
“殿下,出事了!”
馬車外麵,樸再勇騎馬靠了過來,他看著湧現的白霧,內心一個咯噔。
“什麼情況?”
樸三行瞥了一眼說著夢話的耶律修一,掀開車簾走了出去。
外麵遮天蔽日,一片白茫茫。
樸再勇表情嚴肅,搖了搖頭:“不知道,白霧突然就起來了。”
咚,咚,咚——
此時,一陣鼓聲突兀地響起,白霧也漸漸染黑了,這裡成了暗無天日。
“列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