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殺。命,你也償。”澹台衍眸子雪白,不含一點生氣。
樸三行眼中也閃過一絲瘋狂,大吼:“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說完,他爬上馬車,向其內鑽了進去,並大喊道:“四王子救我!”
高句麗甲士也同時出手,但他們麵對的是封王台四公之二,還有……
大燕鳳旗禁軍,鳳回營。
“鳳回營聽令,保護東王,殺!”燕東一聲令下,率先縱馬殺了過去。
緊接著,其他人如洪流湧來。
甲士麵對他們不堪一擊,猶如被割的麥子一般,一茬一茬地倒下。
咚,咚——
另一邊,剛剛鑽進馬車的樸三行又連滾帶爬地跌了出來,還一屁股摔下了馬車。
“死了,老……”
他魂不守舍地癱坐在地上,雙目瞳孔放大,指著馬車內吐詞不清晰。
汲毋山幾個箭步趕來,一刀橫劈,直接將馬車的頂部掀翻了。
裡麵,趴著一個人。
一個白發蒼蒼,滿臉皺紋的老者——不過,他看起來了沒呼吸了。
“這是……”汲毋山也是瞳孔一縮,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他們也有情報,知道高句麗的車隊之中,還藏著一位遼庭的王子。
遼主第四子,耶律修一。
眼下,這個沒了呼吸的老者,與“消失”的耶律修一很像……
“‘老死’!”
咻咻咻——
有人驚訝出聲,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他的身邊還有其他人。
有一人被眾人圍在中間,其身著黑裳,手上挽著一把雪白的彎刀。
月華庭庭主,月輕梢,祖麓。
“你們怎麼來了?”
汲毋山丈二摸不著頭腦,他自然不是問祖麓,而是問他身邊的另一個人。
月華庭指揮使,荀去憂。
荀去憂聞言咧嘴一笑,大大方方地說道:“庭主欠了個人情。”
汲毋山下意識看向癱在一旁的樸三行——好家夥,他還是個“香餑餑”。
祖麓沒有反駁,他表麵上風輕雲淡,暗地裡恨不得給荀去憂幾腳。
這個大嘴巴……
“老汲,倒是你……你怎麼也在這裡?”荀去憂伸頭問道。
汲毋山回首看了一眼澹台衍,小聲道:“我不知道,我……”
他隻是被拉了壯丁。
荀去憂跟上汲毋山的目光,對上了澹台衍那空寂的“白”眼。
他突然打了一個寒顫,不再多嘴。
祖麓見到澹台衍,點了點頭,朗聲道:“月華庭,隻為查案而來……”
“救我!”樸三行突然醒了,他大喊,連滾帶爬地往月華庭人身邊蹭。
突然出現的“另一夥人”,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了。
荀去憂看著滿是黑霧的天上,默默地攔在樸三行路上,一腳踹了過去。
樸三行狼狽地滾到了汲毋山的身邊,其露出一抹殘忍笑容,將他舉起一拋。
拋去的方向,有澹台衍。
澹台衍手中青玉笛一擋,抵在樸三行的腦袋上,他整個人瞬間鬆軟下來。
咚——
樸三行將驚恐的表情永遠留在了臉上,他人完整,但已是一灘爛泥。
紅顏“薄命”,誰命薄,誰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