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怎麼能少得了吃的。”譚千張口,她又帶上了一抹微笑。
漸漸地,她的瞳孔不再是漆黑一片,而是恢複了正常,有了眼白,有了光彩。
同時,她的白發也染黑了,如九天之上的瀑布,一泄到底。
少老見譚千“正常”鬆了一口氣,他嘴巴笑成了半月:“本大王要吃三十個!”
“走。”譚千寵溺一笑。
她輕輕一揮手,附近虛幻起來,茶攤不見了,他們也不見了。
這裡,隻剩下幾處凹草。
……
簌簌簌——
暗流湧動,埋伏在附近的人都收到了消息——樸三行已死。
包括近在咫尺的一些人。
有兩人並肩而立在一個樹下,其一人左手的手腕上有四個藍色漸深的鐲子,另一人右手的手指上有八個土色扳指。
他們相顧無言,背道而馳。
千宗的幻術太過可怕了,他們的人根本進不去裡麵,隻能等。
結果是有了,但他們連裡麵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
……
“看來,我們離暴露不遠了……”
一個滿是白發,身材修長的黑袍書生看著月華庭人離去的方向,感慨道。
他身邊還有兩個裝扮雷同的人,其中一人戴著白虎麵具,東看西看。
“這……什麼情況?”白虎麵具也是書生模樣,他皺眉問道。
黑袍書生沒有回應,倒是另一個持劍書生回答了:“青山不見。”
“……”白虎麵具沉默了。
黑袍書生看向遠方,喃喃道:“天下將亂,我們也該出手了。”
……
山野間,兩個黑衣人走在陽光下。
其中一人年輕,他的聲音有些忿忿不平:“讓彆人搶先了……
這樸三行,仇人居然這麼多。”
這是他第一次出手,難免不爽——籌劃了一番,最後卻是一場“空”。
另一人是個中年男子,他倒是不在乎:“也好,省去了一堆麻煩。”
他們可不能擺在明麵上。
年輕人微微歎息,中年人見狀轉移了話題:“樸三行一死,邊境可不穩定了。
你那邊準備得怎麼樣了?差不多的時候,再添一把火。”
提到自己正在謀劃的事情,年輕人可算有了一點精氣神。
他看著中年人,拍著胸脯保證:“爹,放心,我這邊一切順利。”
中年人很是欣慰,笑著點頭。
……
更遠處的山澗,人多馬也多。
他們所有人都蓋著黑袍,坐在黑馬之上,手中非刀即是劍。
“夜公,樸三行死了。”有一個黑袍人走近了,他小聲說道。
被稱為夜公的男子很淡然,他不驚不喜,反問道:“誰殺的?”
“聽說,是東王。”
“澹台衍?他可是向來我行我素,怎麼會殺一個小角色?”夜公喃喃自語。
報信的人不解,他又湊了上去問道:“燕東快到了,我們還殺不殺?”
“不了……算他命好。”夜公搖了搖頭,看著眾人,下令,“回京!”
踏,踏,踏——
馬蹄聲起,塵土揚。
夜公縱馬先走,顛簸之中,黑袍之下的一角露出來了。
紅色,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