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川防線,天色灰暗。
有兩軍於此“對壘”,其中一方率先發起了進攻,漫山遍野地殺了出來。
踏踏踏——
一個白胡子副將帶人縱馬趕到了屠萬道身邊,翻身下馬。
“將軍,馬來了。”
副將恭敬地行了軍禮,他還牽著一匹“精神抖擻”的老馬,是黑馬。
老驥伏櫪,誌在千裡。
此馬,“卻北”。
屠萬道接過了韁繩,他輕輕地順了順馬鬃,眼中滿是懷念之色。
憶往昔,崢嶸歲月。
恰少年,風華正茂。
他一人一馬,讓高句麗人膽寒——便是現在,他的名字也可令小兒止啼。
“將軍,末將請戰!”
藺浮生上了馬,與他儒雅的氣質截然不同是,他座下是一匹棗紅馬。
謀士靜取,也可動而殺人。
另一邊的副將也稍顯激動,他雖年邁,但從未滅過那顆熾熱的心。
屠萬道見狀一笑,他翻身上馬,看著藺浮生與副將,豪氣萬丈。
“諸將聽令,衝陣,殺!”
“喏!”
眼下雖隻有兩人,但他們二人目光堅定,語氣激昂,直衝雲霄。
踏踏踏——
附近,黑衣黑甲的九幽軍似洪水一般,湧向了對麵的高句麗人。
“誤會……是誤會!”
高句麗人呆立在原地,手足無措,有人不停大喊,試圖“和談”。
但,沒人在乎。
“將軍……現在怎麼辦?”
樸大猛的副將見對麵殺來,慌了,腦袋上冒出了豆大的汗。
看著對麵黑壓壓的一片,恐懼油然而生,他生出了插翅難逃的想法。
他們隻有一群步卒,這裡又沒有掩體,打是打不過的,逃肯定也逃不了。
“該死,他們……怎麼敢的?!”
樸大猛帶人來此,隻是“敲詐勒索”,根本沒想過要與大燕一戰。
畢竟,大燕與遼庭今年言和了——他們不可能這時候冒出來討打。
“為今之計,隻能殺了!”樸大猛環顧一圈,下令了,“全軍進攻!”
沒有人動,恐懼是人的本能。
樸大猛也隻是喊了口號,他不身先士卒,其他人自然也在觀望。
“不前進之人,殺!”
樸大猛見狀氣極了,他又大喊了一聲,並用目光催促副將去後麵督戰。
副將帶人化身成了督戰隊,他罵罵咧咧,趕著前麵的人殺上去。
但凡有人走慢了,直接斬首示眾。
這一番“殘暴”的手段下來,高句麗大軍方才恢複了一點戰鬥力。
他們,不得不向前。
“弓箭手,放箭!”
高句麗大軍恢複了正常之後,樸大猛又指揮後排的弓手進行遠程打擊。
他此前畏手畏腳,是怕將事情鬨大,但現在兩軍交戰,自然無所“畏懼”。
不用在乎什麼,隻管殺便是。
咻咻咻——
高句麗人發起了幾波齊射,但隻能命中九幽軍的前軍——騎兵。
騎兵兩翼包抄而來,箭矢落在他們之中,隻濺起了一點水花。
畢竟,他們身上的黑甲不是擺設。
騎兵人人魁梧,黑甲黑馬,是九幽軍的精銳之一,勇騎營。
箭雨不痛不癢,而勇騎營將士冒死殺到了,他們餘勢不減,直接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