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狐鬆沒有搭話,屠萬道與藺浮生對視了一眼,又說道:“咳咳……狐監軍,你是謀公子的人吧!”
狐鬆聞言瞳孔一縮,表情終於有了變化,開口道:“將軍說笑了,我是狐家的人……自然,也是公子的人。”
“狐家和謀公子,並非是一條道上的吧……至少,在我們看來是這樣的。”
屠萬道似笑非笑,看著狐鬆。
狐鬆與之對視,歎了口氣,緩緩道:“將軍……你都知道什麼?”
“聖都的八方樓,隻是七弱之一……但他們卻將手伸到了高句麗。
咳咳……我可不認為,你們八方樓有遍足天下的本事……咳咳……”
屠萬道說著說著將“他們”改成了“你們”,似乎是在點他。
狐鬆又沉默了一會,看了江恬一眼,還在嘴硬:“將軍,我不懂……”
“這麼說吧……咳咳……八方樓,區區一個七弱,既然能將手伸到高句麗,策反樸南子,便是在打這邊的主意吧。
否則,天南海北,怎麼沒在其他地方聽過你們的動作……咳咳……
謀公子,他也在關注這邊吧。”
這幾句話的信息量很大,謀公子,八方樓——屠萬道言之鑿鑿,說得很肯定。
狐鬆聞言也不再掩飾了,問道:“將軍提起這個,是什麼意思?”
“你是個聰明人,謀公子也是……咳咳……”屠萬道表情越發蒼白,他有些虛弱了,“我要與你們做一個交易。”
“什麼交易?”
“征東軍,交給你們……”
“將軍不可……”
楊泗等人聞言大驚,他們連連出聲規勸——他們從未想過是這樣的。
便是抗旨,也沒有這麼大的反應。
狐鬆也大為震驚,他很不明白,看著屠萬道真誠的目光,問道:“為什麼?”
屠萬道看向其他騷動的人,擺手示意他們安靜下來,然後才看向了狐鬆。
“為什麼?咳咳……我將征東軍托付給你們,自然是要條件的……
咳咳……你們要保證,征東軍不會介入朝堂,不會介入派係鬥爭。
你們要死守在這裡,或東北,或東邊……總之,不能向裡踏足半步。
我要你們代表謀公子,而非九皇子!”
狐鬆看著屠萬道,還有問題:“為什麼選擇我們?”
他說完看了藺浮生等人一眼,最後落在了突然安靜下來的江恬的身上。
屠萬道聞言慘笑,滿口血牙:“不然呢?交給浮生他們?然後讓聖人繼續忌憚,處處針對,再出‘昏招’?
或者給江監軍,成為太子的一把劍?
又或者交給聖人派來的一個人,賭這個人會不會保持中立?”
江恬渾身不自在了一下,他低著腦袋。
“你就這麼放心我們?”狐鬆見屠萬道的呼吸愈發急促,說話也快了一點。
“我,彆無選擇……
況且……咳咳……我時日無多,待我去後,聖人也不會放心我的人來領軍……
眼下,我隻能選擇一個乾淨的人來維持現狀……看來看去,隻有你們了。
你向朝廷通風報信,如果再立大功,加有江恬的製衡,是可行的……
這東北,萬萬不可再生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