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要投其所好,但又摸不清亓亞夫到底喜歡什麼,所以各顯神通。
有人抬著精美的木雕,有人帶上了昂貴的字畫,還有人拿些一些“俗物”。
反觀周穆,他就“寒磣”多了——手上拎了幾壺美酒,還有一根老山參。
人進不去,他便隻能下次再來。
正是這時他的“門票”——不,亓鴻回來了,他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
他與葛生並肩同行,沒有留意到附近的人,打著哈欠走了過來。
葛生的精神好很多,他老遠便看見了周穆,招呼道:“周老弟!”
周穆見狀一笑,有門了。
稍稍招呼,周穆也知道了他們為什麼這麼“早”回來,還看起來萎靡不振。
昨夜花間醉的“老死”案,正是二人負責偵辦,他們前後忙碌了一整晚。
亓鴻將二人請進了門,說道:“我記得不是給過周老弟一個信物嗎?”
“這不你回來了……我就沒有隨身攜帶。”周穆苦笑地搖了搖頭。
他低估了眾人的“熱情”——這將亓亞夫都嚇得不敢見人了。
……
亓家宅子內有一棵大樹,大樹底下有一個石桌,石桌上一塵不染。
“亓老爺子,他今日在家裡嗎?”
周穆隻知道亓亞夫今日是在休沐,但不知道他有沒有出門。
亓鴻走在前麵,找了幾個下人一問三不知,隻能猜測:“多半沒有在吧……他在的話,一般喜歡坐在樹下喝茶。”
周穆等人入內就座,果然,等了一會還不見亓亞夫的影子。
隻有等……
午時,門外馬車響,又是一陣紛亂。
一個精神抖擻的老者大步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亦步亦趨的老仆。
再後麵,是吵吵嚷嚷的人群。
“老頭子回來了!”
亓鴻雖是士族,但他在月華庭待久了,言語間也染上了草莽之氣。
亓亞夫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小聲罵道:“粗鄙,虧你還是讀書人!”
亓鴻聳聳肩,他不以為意。
彆看外麵的人現在如此追捧亓亞夫,等浪潮退去,什麼也留不下來。
時勢造“尚書”……
他們亓家不是什麼大族,倒不如舍了繁文縟節,多些恣意風流……
亓亞夫的目光略過亓鴻,看向了葛生,周穆,還有紫藤。
葛生他是認識的,來者是客,他自然和和氣氣,笑臉以對。
至於周穆,他不認識,但猜到了他是誰——畢竟,亓鴻的好友攏共也就這幾個。
“下官大理寺少卿,周穆,見過亓大人!”
周穆與葛生一同站起來迎接,都是官場之人,他們自然要謹慎對待。
亓亞夫也笑著回禮,態度和藹,他對二人,尤其是這位大才子也是久仰大名。
“周少卿找本官,所欲何事?”亓亞夫沒有坐下,而是站在原地發問。
末了,他還不忘“玩笑”一句:“應該不是當了誰的說客……
或者是為了討官來的吧。”
後麵一句話,可以說是堵死了“彆有用心”之人的話。
周穆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分清道明,很好——他來此,是獻策。
“自然。”周穆不卑不亢,笑著道,“我來此是與吏部有關……”
“哦?”
亓亞夫眯起眼睛,他摸了摸胡子,靜靜等待周穆的下文。
周穆沒有賣關子,他在亓亞夫麵前小聲嘀咕了幾句,其他人聽不懂。
但亓亞夫是眼前一亮,他微微動容,看著周穆很是惜才:“周少卿,我們入內詳談……
逆子,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