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三日,夜,烏雲。
夢月樓,二樓,人聲鼎沸。
“‘老死’?嗬嗬……”
“說我有罪?我沒罪!”
“我人就在這裡,他們殺一個試試!”
“黎兄,慎言!”
“……”
有一群人最先是言笑晏晏,但他們談天談地,談到了最近的案子。
其中一人猛地起身,他手上提著一壺酒,稍稍灌了一口,大放厥詞。
這一堆“不屑”可嚇壞了與他同桌之人,讓他們有些坐立不安。
最終,有人想到了之前的一個“倒黴蛋”,先行告辭離去了。
畢竟,牽扯到了“老死”案。
站起來的人見其他人還扭扭捏捏,叫囂道:“諸位!我黎山飽讀聖賢之書,一身浩然,行得端,站得正……
我,不怕那些什麼‘老死’的邪魔歪道!”
熟悉他的人翻了一個白眼,這個人是怎麼厚著臉皮說出這種話的?!
當然,這種時候還有閒心來“吐槽”的隻是少數,大部分人已汗流浹背。
其他的一些不認識他的人更是在背地裡冷笑,笑此人命不久矣。
被“老死”威脅了,還在嘴硬。
……
又是一日,夜晚。
黎山再次來了夢月樓,這次他喊了不少人同往,但無一人敢應。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彆人又不是傻子,知道什麼時候要“避嫌”。
“老死”案,弄得人心惶惶。
有人躲在家裡不出來,還有人喬裝打扮,等著看他的笑話。
黎山並不在乎,他沒有約到人,隻能一個人悶悶不樂地坐下來,唉聲歎氣。
隱隱可見,他還有一絲拘謹。
“來人呐……上酒,上天仙醉!”黎山麵對異樣的目光,大聲吆喝。
這一聲,似乎也在給他壯膽。
有人來記單,片刻之後,有一個侍女雙手端著酒案緩緩走了過來。
其上,是一壺“平平無奇”的天仙醉。
“希望二爺不會騙我……”
黎山拆封美酒,他的嘴裡嘟嘟囔囔,細看之下手也在微微顫抖。
他知道他要麵對什麼——他黎山,是黎家人,現在要戴罪立功。
他將酒緩緩倒入杯中,看著什麼也看不出來的酒水,狠下心一飲而儘。
一杯下肚又是一杯,後麵的他多多少少故意灑了一些,沒有全喝。
不多時,黎山已是酩酊大醉,他將一杯酒猛地打掉,趴倒在桌案上。
麵前,酒還剩半壺。
呼呼呼——
……
五樓,地字七號房。
周穆,陸前,吳衿還有寒衣,他們四人悄悄躲在裡麵,觀察著一切。
這裡,可以看見黎山。
“寒衣姑娘,麻煩你們了……我向黎大人保證了,要將黎山帶回去。”
周穆看向寒衣,他找來各方組了一個局,目的就是請君入甕。
這個“君”,是“老死”案的幕後人。
寒衣自然不會推脫,嚴肅說道:“自然……我們已安排了人。”
夢月樓,是她們的主場。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