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恨人心不如水,等閒平地起波瀾。
江攸之的做法讓周穆二人發現了貓膩——書信中,是誣蔑。
他們拒絕了。
他們還是有底線的人,不會憑空捏造一些“事實”去黨同伐異。
這壞了規矩——不過,似乎規矩的製定人已不在乎規矩壞不壞了……
人心難測,難測的不僅僅是大燕朝臣的勾心鬥角,還有遼人的想法。
他們,卷土重來了。
依舊以不瘟不火的攻勢開局,大燕朝臣自認為吸取了教訓,不會有問題。
內鬥,依舊還在繼續。
周穆和吳衿拒絕出手之後,便受到了江攸之等人排擠,有事不再與他們商量。
江攸之另擇了一個人——月華庭的統禦使,去誣蔑,陷害狐憲。
但一日不到,他便失敗了。
狐憲尚未反應過來,狐琰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自證並反擊。
事情鬨到了祖麓那裡,那個統禦使一五一十全撂了,也因此鋃鐺入獄。
這本是江攸之等人的“疏忽”,但有不少人認為,這是周穆的問題。
周穆可是大名鼎鼎的驚堂判官呐——要是他出手,一定手到擒來。
對此,周穆嗤之以鼻。
許是因為周穆沒有出手,九皇子一方的人也沒將視線放在他這裡。
從之前誣陷狐憲的那個統禦使身上,狐琰搜羅了不少證據,進行了反擊。
一下子,全亂套了。
周穆剛巧與他有過一次偶遇,兩人雖處敵對,但談笑間還似往昔。
“心非木石豈無感,吞聲躑躅不敢言……但隻要是人,就有底線。
我的底線就是狐家。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能殺不等……”
狐琰是無奈的,他的目光本來是在北方,但總有人來“找死”。
兩人淺淺交談了幾句,最後狐琰笑著走了,丟下了一句話:“北方有異。”
周穆又何嘗不知——遼庭去而複返,如上次一般,又在邊關試探。
他們還有想法。
……
遠北域,幽川界,白州。
大將軍唐瑾看著城外數不清的遼軍,眼皮狂跳,內心有一絲不安。
咳咳咳——
左弼站在他的身邊,他一手抬起來彎舉,遮住了他吐在手帕上的鮮血。
“有問題,有問題!”
大將軍想了又想,喃喃道。
白州城北,是百裡望不斷,刀槍如林的遼營,他們已來了數日。
遼軍主帥換成了東山王遙輦複。
而南山王大賀阿古,去到了孤川界與公羊舒,右鵠等人對峙。
遼軍卷土重來,大將軍不敢大意,他將木不將的青龍營派出城了。
青龍營是騎兵,他們在城內的戰力大打折扣,不如放到外麵。
或保證白州的補給線,或騷擾敵營,或深入敵後,必要時圍魏救趙……
“他們怎麼還敢來?!”
牛平恨得牙癢癢,他本來就因白州城被焚而氣憤不已,現在更是難忍怒火。
“敵軍既然不願退去,之前又何必後撤,給我們喘息的時間呢?”
左弼眯著眼思考,但時不時咳嗽幾聲,讓他的思緒難以集中。
大將軍也不清楚遼人打的什麼主意,凝重道:“或許,他們也需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