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霖緊緊等著路心瀾打量完了,這才溫柔笑道:“嗯,已經好多了,放心吧。”
路心瀾端著一杯水走到景霖跟前,軟聲道:“母親,喝點水吧。”
景霖笑著點頭接過,一飲而儘,問路心瀾:“家裡現在如何了?那兩人可有鬨騰?”
路心瀾接過水杯,問景霖還要不要水後,這才回道:“母親放心,家裡一如往常。”
路嘉力是個童生,勉強算是有個功名的,按律家裡是可以要上一兩個奴仆伺候的,是以這會路家共有兩名奴仆,一名是做灑掃庭院、看顧門房、跑腿打雜的沈昆;一名是負責做飯、漿洗衣裳、打理室內的季芳。
景霖拉住路心瀾的手,醞釀著道:“兒啊,我想通了。你父既已離去,過多的傷懷是無用的,我們應當珍惜當下,憐取眼前人才是。”
“母親。”
景霖話音才出來,路心瀾便已潸然淚下,情難自抑。
景霖一把將人攬入懷中,輕輕拍撫後背,溫聲道:“你父在世時,一直期盼你能得中秀才,來日安康無憂,你若想他念他,那便努力讀書,努力活好當下,努力健康成長,如此才不負他的一片綣綣愛子之心。”
“答應母親,從明天開始重新振作起來,好嗎?”景霖鬆開路心瀾,看著其眼睛鄭重道。
景霖之所以會這樣說,是因為原劇情裡,原主倒下後沒兩日,傷心過度,加之心中沒有安全感,日日含著眼淚入睡的路心瀾便也倒下了,一連低燒五六日,要不是原主拖著病體時時悉心嗬護,這小孩兒也得跟著他父親一塊兒走了。
古代發燒風寒那可是重病,死亡率極高。
恰也是路心瀾這一病,將路嘉力東家給的撫恤銀子花完了,還花了家裡的老些積蓄,要不是路心瀾的生身之父路嘉敬是村長,沒人感動家裡的田產,以及徐慧康織布快,刺繡手藝好,後頭路心瀾可能就讀不起書了。
路心瀾看著景霖憂心忡忡的模樣,重重點了點頭,“好。”
“其實,大伯大伯母也跟我說了,可,可是,父親突然不在了,我害怕。”說著,路心瀾的眼淚又溢出了眼眶。
見狀,景霖再次將人緊緊攬入懷中,親生安撫他的情緒。
許是精神緊張多時,這會兒被景霖這樣溫柔安撫,心定下來了,路心瀾就這樣在景霖懷裡睡了過去。
將路心瀾安置好,景霖下床整理好衣著,走出屋子。
一縷縷陽光照在冰涼酸軟的身體上,景霖覺著暖洋洋的,好受很多。
方才景霖給自己號了下脈,發現可能是沒有經受生育之苦的緣故,這具身體底子還是挺好的,之所以景霖過來時會覺得疲乏酸軟,完全是這段時間來過度傷心所致,後頭隻要好生喝幾服藥,便就能康複。
路心瀾的身體也差多,隻要這幾天警惕些,預防他連日低燒,那便啥事都不會有。
心裡念著那些小兒能吃的安神藥膳,景霖緩步來到廚房,見季芳正在摘菜,便問:“午飯你準備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