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嘉敬急道:“這可怎麼辦?生辰八字向來不可外露,六月初六卯時?這無異於大海撈針啊。”
他們路家也才剛起勢,哪來的人脈手段去調查出生在六月初六卯時中的姑娘喲。
路嘉力道:“大哥稍安勿躁,我拜托鬼差大哥幫忙測算了。”
“那你快說。”路嘉敬催促道。
再如何過繼出去,名分上再不能是父子,可在路嘉敬心裡,路心瀾也同路心鍥一樣,都是他的親兒子,哪能不心疼。
路嘉力:“鬼差大哥法力有限,隻能測算我們東澄縣的人。出生在六月初六卯時中,且年紀相仿,未嫁人的姑娘攏共有三人,分彆是xx路豬肉鋪的王大姑娘;xx路的陳二姑娘;xx路馮家的馮三姑娘。”
路嘉敬嘴裡小聲念著那三個地址,確定自己都記下來後,剛想要問問路嘉力中意哪一個?哪一個命數更好更旺夫?順便問問那本武書的事兒,看看到底是不是徐慧康的嫁妝,就聽路嘉力說道:“鬼差大哥的法力即將耗儘,大哥,我得走了,你千萬記得辦好這事兒啊。”
話音剛落,路嘉敬便看到路嘉力化作星光朝遠處飛去,同時,路嘉敬也從夢境中清醒過來。
“吸~”
“呼~”
看清楚所處環境後,路嘉敬趕忙回憶夢境中得知的那三個地址,確定自己並沒有遺忘,這才定下心來,用力的做著深呼吸,想要將心頭激蕩的情緒平複下去。
反複多次的回憶完地址,路嘉敬還是不安心,起身穿衣出門,花二十個銅板同賬房借來紙筆,避著人將地址給寫了出來,又將紙張仔細疊好,妥帖的收進懷裡。
這可是關係到親兒子身家性命的大事兒,可萬萬馬虎不得。
這個時代的人都迷信,又兼之路嘉力死後路嘉敬從未夢見過他,今日猛不丁的突然夢到失去多年的幼弟,一上來又說的這樣緊要的事兒,路嘉敬如何能不相信?如何敢不相信?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路嘉敬實在不敢拿路心瀾的身家性命去賭那個可能。
與此同時,路嘉敬心底的某個心結悄然地解開了。
一想到自己的幺弟記掛著他們,在地底下苦等多年,路嘉敬就不由心頭發脹發酸。
都是五十幾歲的人了,路嘉敬可不會天真的以為方才那場夢是不需要路嘉力付出絲毫代價的。
看來,路嘉力比他更有資格當路心瀾的父親。
翌日清早,景霖剛起來就聽葉念彙報道:“夫人,大老爺有話要同您說,讓您用過早飯後過去尋他。”
景霖了然點頭,“嗯好。”
昨天晚上,景霖看路嘉敬寫完字條,回到屋裡後一直在沉思,便將神識收了回來,繼續打坐修煉。
用過飯,景霖剛在葉念的陪同下來到路嘉敬的屋子,便就看到了他那非常明顯的黑眼圈和眼底的血絲。
“大哥,你的狀態看起來不是很好,可要請大夫過來瞧瞧?”
路嘉敬有一瞬間的錯愕,仔細一感受,還真覺得腰酸背痛,頭腦發脹,太陽穴脹痛的緊。
看來是老了,隻是一個晚上沒睡而已,狀態就這樣不好了。
“不用了,我身體沒事兒,隻是昨晚沒有睡好而已。”
景霖頷首,“那便好。”
看葉念懂事兒的站到了門口的位置,路嘉敬這才將昨晚的夢境緩緩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