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修不以為意,抬手就要將額頭上的朱砂抹去。
“侯爺不能擦!”錢勇連忙伸手想要阻止,但又不敢真的去攔,隻能搬出宋雲妙好言勸道:“夫人可是都把自己手指都咬破了,你要是就這樣擦了,先不說辜負了夫人的一片好心,要是出了什麼事,老夫人怎麼辦!”
沈律修手僵了一瞬,目光閃爍良久這才妥協地放下了手。
錢勇見他妥協,麵上一鬆,心想著我也讓夫人給我點一個壓壓黴運,告了退,拔腿就去了前院。
前院這邊,下人緊鑼密鼓地準備著,宋雲妙這裡看看那裡瞧瞧,確定沒有一絲一毫的紕漏,剛準備去廚房轉轉,錢勇便一臉討好地追了上來,“夫人,您也幫小的用朱砂在眉心間點一下,幫小的壓壓黴運唄。”
“行!”宋雲妙瞧著他印堂比沈律修的還要黑,也沒拒絕,見廚娘正在殺雞,取了一小點雞冠血,領著他回到院中,用手指沾了沾雞血又扣了點朱砂,催動相氣點在他眉心上。
錢勇長了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麵容硬朗剛毅,皮膚黝黑,點上去一看,不倫不類的十分違和。
不像沈律修,那眉心間的一點就像錦上添花,讓他原本冷清的麵龐都柔和了幾分,嘴角掛上淡淡的笑意時,就像悲憫世人的菩薩,美輪美奐。
宋雲妙看著錢勇略顯滑稽的樣子,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掏出手帕隨意擦了一下手,語氣帶笑地道:“好了。”
“多謝夫人!多謝夫人!”
錢勇並不計較沈律修用的人血,到了他這就隻配用雞血的小細節,心滿意足地連聲道謝。
……
清晨的第一縷曙光悄悄驅趕著天邊的黑暗,地平線上的一道白光劃分天際界限。
沈老夫人起了個大早,與潘嬤嬤立在廊簷下看著分工明確,井然有序,完全挑不出一點錯處的下人,滿意又欣慰地對潘嬤嬤道:“我原還想著雲妙這丫頭頭一次操辦這等大事定然要出岔子,等這事過了我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