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
一名身著錦衣的男子從廳外走了進來。
錦衣男子望著肖德潤,眼眸中滿是恭敬,“孩兒見過父親。”
男子名為肖章平,乃是中書侍郎府中的二公子,亦是肖家紙業墨軒閣在上京城的負責人。
肖德潤依舊是那副淡漠的模樣,從一旁端起一杯熱茶,淡淡道:“為父聽說你以肖家名義告知墨軒閣,不準賣給太子黨紙張?”
聽聞此言,肖章平一顫,急忙解釋道:“父親,孩兒......孩兒以為太子黨搞垮了八皇子,讓我們肖家蒙受了這麼大的損失,讓爹爹這麼長時間的努力付之東流,便想著......便想著教訓一下他們。”
嗖......
肖德潤手中那一碗熱茶徑直向肖章平身上砸去。
肖章平眼瞅著茶盞砸來,卻連躲都不敢躲。
砰!
茶盞徑直砸到肖章平胸口處,那滾燙的熱茶揮灑他那一身的錦衣之上。
肖章平非但沒有顯露出任何惱火,反而徑直跪到地上,顫顫巍巍道:“孩兒知錯,還請父親責罰。”
肖德潤站起身來,指著肖章平,眼眸猩紅,怒斥道:“我跟你們說過多少次,沒有家主的旨意,沒有我的許可,任何人不得以肖家名義與人為敵,你拿為父的話當耳旁風!?”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這是要為我肖家平白樹敵嗎!?”
此時的肖德潤與方才的淡漠判若兩人。
雖然他是肖家在上京城的掌舵人,但一切行事也需請示遠在柳州的家主,亦或是聽命行事。
肖章平看似一步不鹹不淡的舉措,卻被彆有用心之人推到風口浪尖,尤其是葉洵已經予以反擊。
五望盤根錯節是不錯,但世上永恒的隻有利益。
那販鹽的生意,不知道有多少人垂涎三尺,盼著肖家倒台。
所以,八皇子葉山出事後,肖德潤一直在府中,閉門不見客,等待著家主的指示。
可肖章平硬生生將肖家給提了出來,暴露在所有人的視野中。
此事若是惹得家主不滿,肖德潤一家全都得遭殃,百年世家,族規比律法更甚!
見肖德潤暴怒。
肖章平急忙磕頭認罪,“父親孩兒知錯,孩兒知錯,還請父親責罰。”
那頭是真的向地板上磕,砰砰作響。
頓了頓。
肖德潤眼眸微眯,沉聲道:“我聽說太子也要開紙行了?”
“是!”肖章平急忙應聲,“此事本來就是孩兒的一個小手段罷了,但太子造紙,這不是要打壓我們肖家嗎?”
“他們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但孩兒早就知道了消息,太子開紙行?這就是笑話!夏商原本就是針對我們幾大家族的。”
“孩兒也隻是想為父親爭些臉麵!”
肖章平說著,根本就沒將葉洵的造紙術放在眼中。
聽著他的話,肖德潤沒有說話。
若是幾個月前,不用肖章平說,肖德潤自己就不會相信。
但現如今不同,葉洵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任人拿捏的廢物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