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
劉玉坤愣愣的望著唐沐嵐,眉頭深鎖,驚訝道:“唐良娣,您......您說要同時開十四賬?還要讓卑職臨時擬定虛賬?”
劉玉坤感覺頭皮發麻,心中駭然,他當了三十幾年的賬房先生,還從來沒有人能說出這樣的虎狼之詞。
同時開十四賬!?
這怎麼可能?人腦的算力可是有極限的!
劉玉坤也可以同時開十賬,但正確率卻沒有保障,隻有七賬他才有絕對的把握。
唐沐嵐依舊挺拔著身軀,風輕雲淡道:“沒錯,既然我要坐大賬房的位子,若是沒有些能力恐怕不能服眾,您放心太子爺身邊沒有花瓶!”
劉玉坤急忙揖禮道:“卑職不敢,唐良娣若真能同時開十四賬,老朽今後以您馬首是瞻,絕無二話。”
劉玉坤此人雖然執拗,但並不是迂腐,相比於資曆而言,他更看重的是能力,你若是能力強,就是騎在他頭上拉屎,他都沒有怨言。
因為他就是從這條路上走過來的,十四歲當小賬房,他也是憑借自己的能力讓看不起他的人,閉上了嘴。
隨後。
劉玉坤便帶領十三個賬房先生進入了主殿,準備擬虛賬。
劉傑找人抬了幾張大桌案出來,又搞了十四張算盤,分成兩排擺放在桌案上。
唐沐嵐站在桌案旁,深邃的眼眸中,毫無波瀾。
葉洵望向唐沐嵐,揮了揮手,“夫人,加油!”
唐沐嵐尋聲而來,望著葉洵,嚴肅的臉上這才浮現出俏麗的笑容,“放心吧殿下,妾身絕不會給你丟人。”
不多時。
劉玉坤一眾十四位賬房先生,一人手捧一本虛賬,從殿中走了出來。
這些賬他們已經彙總好。
廣場中。
劉玉坤十四人手捧賬本,半圓式排開,麵向唐沐嵐。
唐沐嵐目光如炬,一雙玉手,一左一右扶於算盤之上,算盤上已經貼上標簽,對應著每一本虛賬。
劉傑佇立廣場左側,左右望了望,開口道:“開始!”
隨即,一道道聲音從劉玉坤一眾口中而出。
“上京鋪,絹布五千匹,支銀一萬兩,盈利五千兩。”
“關州鋪,木材兩萬方,支銀九萬兩,盈利兩萬兩。”
“陳輝鋪,陳酒一萬壇,支銀九千兩,盈利一千兩。”
“方山鋪,絲綢八千匹,支銀......”
“上京鋪......”
“關州鋪......”
聲音一道接著一道,賬目一道接著一道,而且不是十四本虛賬排著叫,混雜在一起叫。
但唐沐嵐自始至終那淡然的俏臉上都沒有絲毫慌亂,兩隻玉手就像是兩隻蝴蝶,於十四張算盤上翩翩起舞。
劈裡啪啦的算珠碰撞聲,猶如那戰場之上兵戈相撞的聲音。
這裡是屬於唐沐嵐的戰場。
這一刻,這裡就是她的主場,廣場中所有人都要對其仰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