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州城。
金氏府邸。
前廳。
聽著廳中金家人紛爭不斷的爭吵。
金成遠手中的虎頭拐杖,猛的向地麵戳去。
咚!咚!咚---!
如同悶雷般的聲音於廳中響徹!
金成遠掃視眾人,眼眸猩紅,嘶吼一聲。
“都給本家主閉嘴!你們要翻了天不成!?”
“你們若是真有本事,就拿個法子出來!要不就拿著刀出城跟太子去拚命!”
“若是如此,本家主還念你們是條漢子!如若不然,就給本家主閉嘴!”
“本家主給你們分錢的時候!你們誰少拿了一文!?你們誰嫌那銀子臭,嫌棄那銀子臟了!?”
“現在倒是後悔了!你們花天酒地,紙醉金迷,鶯歌燕舞的時候,有過一人後悔嗎!?”
聽著金成遠如同猛虎嘯山林般的怒吼與咆哮。
廳中金家子弟儘皆閉上了嘴,但眼眸中的幽怨亦是不減。
生死存亡,一步深淵,他們心中對家主金成遠的敬畏,早已寡淡了許多。
與此同時。
金大忠從廳外踱步而入,麵噙愁苦。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到了他的身上,有期盼,有憤恨,有茫然。
現如今,金家所有希望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大忠,怎麼樣了!?”金成遠麵色焦急,手中虎頭拐杖不住的向地上戳去。
聲聲如雷震耳朵。
金大忠眼眸中布滿了血絲,顯然已有些時日徹夜不眠,他走上前去,揖禮道:“老祖,按照我的對太子的了解。”
“此番我金家的危難,遠比肖家要重的多。”
“貪墨撫恤金,劫掠孩童,這都是太子最為怨恨和不喜的事!”
“所以,咱們金家存活的上限,最多就是婦孺孩童!”
此話落地,滿廳嘩然!
“什麼!?隻留下婦孺孩童,這意思是,我金家上上下下全都得死!?”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咱們金家不比肖家,單單是劫掠孩童這一項,就沒有人是乾淨的,誰沒給提供過情報!?\\\"
“這!!!我真的不想死!大忠,就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
廳中好一些金家人,都流下了悔恨的眼淚。
死這個字對於他們而言,實在是太沉重了些。
他們有些人的美好生活,才剛剛開始而已,怎可如此葬送!?
“肅靜!肅......咳,咳,咳!!!”金成遠怒吼著,急火攻心。
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家主,您沒事吧!?”
“老祖!老祖~”
“唉!老祖您沒事吧!”
......
好一些人上前查探,但更多的人卻是冷眼旁觀。
如果這個時候金成遠不能救他們一命,那他的死活又有什麼意義?
金成遠掏出手帕擦乾嘴唇上的鮮血,扔到地上,擺了擺手,“沒事兒,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