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哭到梨花帶淚的女記者,猛地衝來一揮手,狠狠的給了楊勇一個耳光,結果麵無表情的楊勇就一聲不吭的走了。
其他記者還想再追,曹醫生和二連長等人卻攔住了他們。
“你們這些幫凶,我要發表文章揭露你們,他這是殘害同袍,是草菅人命。”
“你們懂個屁!這才是真正的幫他,我見過一樣的傷勢,那人掙紮三天才咽氣,肚子裡麵都生蛆了。”
“可、可是……”
“我是戰地服務隊的曹愛華醫生,我可以證明,這名傷員已經沒有機會存活了,結束他的痛苦才是最大的仁慈。”
“這隻是你們的一麵之詞。”
“放屁,不得不殺死自己的弟兄,我們楊營長才是最痛苦的那個人,這裡天南海北的弟兄那都有,你們可以問問他們,肯這麼乾的是不是真正的爺們……”
這話倒是提醒了記者們,他們趕緊去觀察其他傷兵的反應。
誰知在那些傷兵眼中,記者們看到的不是憤怒或怨恨,隻有深深的無奈……
當曹醫生和二連長為楊勇辯白時,他已經拿著鑷子和繃帶忙乎了起來。
整個傷兵營,所有的傷口都需要包紮,有解釋的時間他寧願多乾些活兒。
呆了一會兒,氣呼呼的二連長回來了,咕咚咕咚的灌了一肚子涼水,看了看全神貫注的楊勇,慢慢的也沒脾氣了,他拿起另一卷繃帶也想要幫忙。
“去洗手。”
“哦”
“請帖送的怎麼樣了?”
“馬馬虎虎,有十多家回應說一定回來,有幾家裝死,還有六家直接給錢了,但一共才給了300多大洋,簡直當咱們是要飯的。”
“300多?明天我一定叫他們後悔莫及。”
“營長你打算怎麼乾?”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哦”
“對了,你去幫我把田金樹叫來,這個小子應該能幫上忙。”
“好嘞!”
二連長眨眼就把人叫來了,當田金樹看著楊勇麵不改色的挖肉上藥時,禁不住也偷偷的咽了口吐沫兒。
“長官,哪天是我有眼無珠,冒犯了你,你打算怎麼收拾我就明說吧!”
“說得輕鬆,那我要你的命。”
“啊?這可不行,我還要留著命娶媳婦那。”
“哈哈哈,你小子夠直接的,我需要一個幫我跑腿辦事的,想不想乾?”
“想乾。”
“認字嗎?”
“認”
“那我給你第一個任務,你去把傷兵營裡能自己行動的人,名單都列出來。”
“是”
興高采烈的田金樹離開了,這個活兒還真就他這個地頭蛇去辦最為合適……
轉過天,各大報紙、電台自然是後續報道傷兵營的種種情況,可這就把楊勇一舉推上了風口浪尖。
做事井井有條,效率非常之高,最難的是一切步驟公開透明,錢糧款項清清楚楚,這跟傷兵營之前的拖拉、冷漠、遮掩作風是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