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薄的信封安安靜靜地躺在段尋霜的掌心,連顏色都是沐汐清喜歡的淺色調。
指尖蜷縮,沐汐清長而翹的睫毛微微顫動,耳根發燙的厲害,明知故問般:“這是什麼?”
段尋霜眼底笑意濃鬱,信封朝著身側人遞去,坦蕩中夾雜著些許不好意思,女人揚著唇角,踐行著那晚說的話。
“從一封情書開始追求。”段尋霜柔聲。
沐汐清的心顫了顫,她還是沒接信封,有意逗弄她:“段總,好幼稚的小手段啊。”
情書這種東西,不應該是學生時代,暗戀者偷偷放在被暗戀者的書桌中,或者明戀者羞澀地遞交到另一人手中嗎?
相比之下,在這種快節奏的生活中,成年人的表白大多是外放的,一句簡單的消息,一場曖昧的晚餐,亦或者心照不宣的在電影院中,交握的兩隻手。
不知為何,寫情書這件事放在段尋霜身上,總是讓人覺得格格不入,卻又驚喜異常。
看著女人鎮定的麵容出現破裂的痕跡,流露出幾分迷茫和不解,以及淡淡的慌張,沐汐清心中的某根弦輕輕地斷開。
大腦中,升騰起一股難以言明的惡趣味,她想在段尋霜這張端莊溫柔的麵容上,做任何事都遊刃有餘的性子裡,捕捉到更多的情緒轉變。
“幼稚嗎?”段尋霜捏著信封的手垂下了些,棕黑色的眸子裡閃過明麗的笑意。
她像是仍舊掌握主動權,不緊不慢地將信封收回:“不喜歡嗎?”
沐汐清看著她連解釋都沒有的將信封收回,微微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氣定神閒的女人。
不多說兩句嗎?這就是段總追求人的態度?沐汐清隻感覺到空氣都寧靜了一瞬。
“嗯……真的不接嗎?”段尋霜被她的小表情逗笑了,想要戳一戳某個氣鼓鼓的臉頰。
沐汐清看了她一眼:“段總以前追過人嗎?”
段尋霜指尖上下移動,信封被反轉了個麵:“小沐設計師可以教我嗎?”
沐汐清:“……”
“開玩笑的。”段尋霜沒再繼續逗弄她,收斂起唇角的笑容,在沐汐清的注視下,她起身朝一邊跨了半步,彎腰,再次將信封遞過去,真誠而認真地望著眼前的人。
沐汐清一時沒反應過來,怔愣地對麵前的女人對視。
“可能真的會有點幼稚,但我希望,我的這份幼稚可以讓你開心。”不知是不是在公司敷了藥的緣故,段尋霜眼睛潤潤的,眼尾的那點紅,無端增添了幾分魅惑。
是與段尋霜氣質截然相反的感覺,卻並不突兀。
沐汐清耳尖紅得滴血,她彆開視線,不與女人的目光接觸,太容易陷進去,也太容易乾擾她的選擇。
可段尋霜的那句話,已經擾亂了她的心,垂在沙發上的手蠢蠢欲動,想要接下那封信封。
女人還在誘哄著她:“我組織了好久的語言,你真的不想看看嗎?”
沐汐清不自覺地下移,一瞬不瞬地盯著女人手指間夾著的信封,她喉嚨滾動,在做最後的掙紮:“好久是多久呢?兩天?”()
距離對方說要追她也不過才兩天,想到段尋霜或許在忙碌的工作中還想著如何給她寫情書,沐汐清一時間分不出是什麼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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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有喜悅的,也有清淡的遺憾存在。
如果對方隻是利用空閒的時間,將這份情書寫出,她感受不到太多的用心。
然而,女人搖頭,無奈地笑了笑:“不是兩天,是從你還沒來到我身邊的時候,就開始想了。”
起初她也有顧慮,不清楚沐汐清是否會喜歡,直到那日的微信聊天,讓她沉寂下去的念頭翻湧上來。
原來沐汐清是喜歡的。
女人語氣太過鄭重,沐汐清被像是被燙了下似的,僵硬的手臂伸出,迎著女人溫柔地眼眸,將那封信封捏在手中。
接過這封情書,意味著什麼,她心知肚明,代表著她徹底決定讓段尋霜介入她的生活,讓兩人之間的關係連接越深。
但……這樣會不會太快了,段尋霜都沒怎麼追她,簡單的一封情書就讓她丟盔卸甲,也太丟人了。
似是看出她所想般,段尋霜握住她的手背,將她的手包裹其中,溫涼的氣息一點點透進肌膚,熾熱的血液緩緩歸於平靜,而後,是更加強烈的滾燙。
段尋霜精準掌控著能讓她胡思亂想的距離,每一句話都能踩在她的心尖上:“不著急,我們慢慢來。時間還長,我不急著你的答複,等聯姻那日,再告訴我,你的選擇。”
“不用感到為難。”段尋霜柔聲。
怎麼可能會不感到為難。沐汐清舌尖抵住上顎,她差點就要忍不住同意了。
“嗯。”沐汐清聲若蚊蠅,語氣完全弱了下來,“我本來就不打算這麼快給你回複。”
“我沒那麼好追。”
段尋霜輕笑一聲,不舍的戳穿她的小心思。
“好,不過可以給我點小特權嗎?”段尋霜求問。
“什麼小特權?”沐汐清好奇。
“不抗拒我的靠近。”段尋霜道。
“段尋霜。”沐汐清突然喊她的名字。
“嗯,我在。”段尋霜應著,“怎麼了?”
沐汐清摩挲著信封,她低低地:“沒事。”
她有種負罪感,為自己利用段尋霜,為自己答應聯姻的不純潔目的。
段尋霜不為難她:“好。”
想到蕭冉在電話中說的事,雖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沐汐清還是想要求問一句:“沐仁瑞的項目,是你授意截胡的嗎?”
“嗯?沐仁瑞?”身份信息和姓名對應上,段尋霜反問,“你覺得呢?”
沐汐清搖搖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很想知道段尋霜究竟寫了什麼內容,可又不能當著她的麵直接拆開,強忍著拆開看的悸動,她問:“小寧呢?在加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