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少年的尖叫,宋以寧不見人影先聞人聲,很有穿透力的聲音直直越過門板,把本來就亂的局麵徹底攪成了一灘渾水。
“焉焉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焉焉!”
宋以寧推門進屋,目光很不上流地掠過段飲冰和籠中少年。她嘿嘿笑了兩聲,大型犬一樣撲到洛焉懷裡。被她用狗鏈牽著的白毛少年被扯得一個踉蹌撲倒在地上,摔在段飲冰身邊。
“焉焉,果然還是你會玩。”宋以寧在洛焉脖子上蹭啊蹭,“我還以為一次兩隻狗就已經是你的下限了,沒想到兩隻狗還能搞出這種劇情來,把兒子關在籠子裡逼他看你和他父親……我怎麼想不出這種玩法?”
這什麼跟什麼!
洛焉絕望看天,目光都不敢落在屋裡其他幾個人身上……這到底是什麼品種的攪屎棍!
籠中少年的表情已經幾乎要崩潰了,宋以寧帶來的白毛自從那下摔倒後就再也沒有抬起頭,白色立耳耷拉下去,看上去如一座雪塑的雕像。
段飲冰掩藏起目光中的暗色,依舊隻是微笑,溫聲打破僵局:“宋小姐,主人剛醒,大概已經餓了。有什麼話不如在飯桌上說吧。”
洛焉如蒙大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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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一群人坐在了餐桌邊。
洛焉本想讓段飲冰他們單獨去彆的房間吃,省得再出什麼尷尬的事情,但作為客人的宋以寧實在不太客氣也不太講究,大手一揮讓他們一起來吧。
於是情況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洛焉和宋以寧麵對麵坐著。
段飲冰和那個叫安翊的少年一左一右坐在洛焉身邊,白毛少年坐在宋以寧身側。
段飲冰用公筷分了一些餐前水果,放在洛焉和安翊的盤子裡。
安翊本來想要扔開,但轉念一想那樣豈不是在主人麵前落了個性格不好嫉妒心重的壞名聲,恨恨地把水果吃了下去,把一顆聖女果咬得紅汁四溢嘎嘣響。
洛焉脊背一毛,差點以為他在咬自己脖子。
安翊啃完兩個聖女果,不甘示弱地起身要給洛焉夾菜。段飲冰伸手擋了一下,輕輕吐出幾個字。
“要用公筷。”
安翊動作僵住了,一筷子炒牛肉掉在桌上。段飲冰歎了口氣,對著洛焉微笑起來,神情中有種詭異的慈母感,好像在向人誇耀自家終於長大但還是沒啥長進的孩子。他溫和道:“小孩子就是這樣,有些不講究,主人,還是讓我來吧。”
說著,往洛焉盤子裡夾了一些食物。
洛焉隻覺得,安翊那一瞬間的表情好像要碎掉了。
雖然很想繼續看這活的修羅場,但她還是伸手捏了捏段飲冰的尾巴,示意他彆欺負人家了。
她自己都沒意識到這個動作有多自然多曖昧。
段飲冰尾巴一抖,頓時低頭坐下,不再說話了。
洛焉垂眼猶豫一瞬,將段飲冰夾給她的東西全部撥開,換了個新的盤子。
按原主的性格,不太可能吃段飲冰夾給她的東西。在這種小事上,她沒有必要冒著違背原主人設的風險。
安翊目光一亮,挑釁似的看向段飲冰。段飲冰眼觀鼻鼻觀心,隻是小口喝著自己碗裡的湯。
餐桌對麵,宋以寧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場官司,拿叉子叉了個聖女果抵到白毛少年唇邊,笑著說:“看他們吃這麼開心,小白你不嘗嘗嗎?”
被隨便稱作小白的白毛少年連目光都沒有聚焦,聽到聲音反而抿緊了嘴唇。
宋以寧也不生氣,反而笑得更開心了些,鮮紅的聖女果將幾乎沒有血色的蒼白嘴唇壓得微微凹陷:“不想用嘴吃嗎?那我換種方式喂你?”
小白瞬間渾身僵硬,終於慢慢張開了嘴,將聖女果含進嘴裡。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