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點,這次不是作為一隻狗被牽去黎城大學。
你的學生不會看見你,你也不會玷汙本該神聖的地方。
你終究要跨出這一步,你不可能一生都活在這座莊園,所以彆發抖了,抬起頭來。
一隻柔軟的手突然按在段飲冰的手背上。
指尖很冷,滲出細密的冷汗。
段飲冰微怔,抬頭看見洛焉挺直脊背的背影。她的手被他們的身體遮擋著,先是輕輕碰了碰,隨後慢慢握住了他的兩根手指。
她的手似乎也有一些顫抖。
她也在緊張著什麼,仿佛也在尋求著某種後盾和安慰,又好像是即使害怕,也依舊想要告訴身後這個人,沒關係,還有我在。
於是段飲冰奇異地平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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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焉的手很快鬆開了,她牽著段飲冰走出門。
二樓的樓道上,安翊從洛焉房間衝出來,一身零碎的裝飾品。他抓著欄杆想要叫住洛焉,他不明白為什麼。
為什麼偏偏是昨晚,洛焉沒有回房間。
段飲冰似乎感覺到什麼。他輕輕一個跨步嚴嚴實實地擋在洛焉身後,回頭望著安翊瞬間變得憤怒的臉,伸手輕輕抵在唇邊。
噓。
安翊一瞬間說不出話來,而隻是這猶豫的一瞬間,沉重的大門已經關上。
他輸了,又一次。
他再次輸掉了跪在主人身邊的權力。
安翊緊緊咬著手指,嫉妒得雙眼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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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園正門口,夏煊正在車外等,目光微妙地在二人間相連的銀鏈上頓了頓,正準備收回時,意外看到了洛焉小腿上一個不明顯的紅印。
看上去像是……被人用力抓住後留下的指痕。
夏煊的麵容扭曲了一下,迅速恢複正常,露出燦爛的笑容:“早安,大小姐身上的傷沒事吧?”
洛焉擺擺手,不想跟他說話。
夏煊目光陰沉了幾分,他為洛焉打開車門:“委屈大小姐暫時和段……和狗同乘了。”
洛焉沒理他,低頭往後座一看,裡麵已經坐了一個人。
中年男子,一身考究的衣服,即使上了年紀依舊能看出麵容清俊,眉眼間和原主有幾分相似。
洛焉垂下眼睛,有些僵硬地坐進去,往裡挪了一點,給段飲冰空出座椅。
一個麵對親生女兒的車禍還能不聞不問的男人。
一個婚內出軌,還妄圖吃亡妻絕戶的男人。
洛焉對他的印象,隻剩下了這兩條。
段飲冰正要坐進去,那男人先發話了:“狗跪在下麵。”
這種過於熟悉的高高在上的語態讓洛焉有點惡心。
不太美好的記憶讓洛焉麵色發寒。她瞥了這便宜爹一眼,忽然露出微笑,緊隨其後:“段老師,坐好,係上安全帶。”
段飲冰一向很明白這種時候應該聽誰的,立刻坐在後座上,和洛焉靠得很近。
便宜爹夏卓成的臉色青了一下,他有些厭惡地看向洛焉和段飲冰,但居然強忍著沒有再發難。
洛焉不想靠近夏卓成,她怕自己吐出來,所以隻好努力往段飲冰身邊靠。兩個人的腿貼在一起,洛焉的手也無意識地搭在段飲冰大腿上,按下去能隱約隔著褲子摸到綁在腿上的紅繩。
段飲冰很急促地吸了一小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