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凝妙接過東西,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舒父的怒氣卻已經忍耐到了極限,猛然起身:“你跟我來。”
舒凝妙蹺著腿翻看了兩下手裡的東西,施施然跟著他去了書房。
舒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皺著眉頭甩出一份文件:“你還是把這個簽了,你和蘇旎一人一半,說清楚,家裡也安生些,你奶奶成日念得我頭痛。”
舒凝妙瞥到封麵的字眼,是讓她自願放棄繼承的協議書。
“不可能。”舒凝妙笑起來。
“你就一定要這樣弄得家裡雞犬不寧的?”
舒父沒喊她坐,舒凝妙徑自坐在他對麵的椅子上,將手裡的簿冊放在了他麵前:“你指什麼?”
男人看都不看,語氣軟下來:“我早就說了,家裡的東西你和弟弟一人一半,絕不偏袒哪個,都是一家人,你彆天天擺出一副誰欠了你的樣子。”
舒凝妙和他各說各的:“你還是看一下吧。”
舒父這才打開她推過來的冊子,看到上麵的內容,臉色驟然大變:“你是怎麼弄到我和蘇旎的基因檢測的。”
這個問題有點弱智,她住在舒家這麼多年,兩個大活人就在她麵前,弄點毛發做檢測有什麼難的,以防萬一,她留存了舒家所有人的基因樣本。
這份檢測報告和婚姻記錄加在一起能把舒父送到監獄去待兩年,時間和懲罰力度不算很重,但對舒父這樣要麵子的人比死了還難受。
舒父氣得結巴:“你真是反了天了,想把你老子送去坐牢?”
她要是真的想送舒父去坐牢,他現在都已經出獄了,把柄隻有還沒用的時候才叫把柄,舒凝妙也不多和他廢話:“先轉渡百分之二十五的開采權給我。”
根據庇涅法律規定,作為獨女,無論舒父怎麼操作,這部分權力遲早都是她的,百分之七十五的開采權足夠她基本掌握舒家位於聆天區的這處潘多拉泉眼。
舒父大怒:“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惦記著家裡的東西,我什麼時候虧待過你?讓你簽這個是因為你已經有你媽留下來的百分之五十的開采權,剩下那一半不能留給你弟?”
“不能。”舒凝妙想也不想回答:“我媽又不是他媽,我的東西和他有什麼關係?”
“他是你親弟!我還不是為了你好,多年以後我們都走了,你還有個家人可以互相扶持。”舒父氣笑:“他的異能厲害得很,你現在不懂,一時置氣,以後指不定還得仰仗他。”
舒凝妙不耐煩,話誰都會說,隻有真正握在手裡的東西不會騙人:“我們都是一家人,他為什麼不能把他的東西給我?”
“混賬東西,你說的這是什麼話?”舒父臉都漲紅了,看著舒凝妙不為所動的表情,他深深歎了口氣:“又不是不給你,你也知道蘇旎的病是個無底洞,我隻是想給他一點開采權,好讓他以後也有個治病的依靠。”
蘇旎的基因病每個月治療檢測至少要花費150萬,何止是無底洞,把錢丟進洞裡還能聽個響。
“你給你的錢。”舒凝妙淡淡:“他又不是我生的。”
舒父氣得血壓又高了。
磨蹭了半天,舒凝妙還是順利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比起兒子,恐怕舒父還是覺得自己的麵子重要一點。
雖然蘇旎是他兒子這件事已經眾所周知,男人在外偷腥生子尚且算不上什麼醜事,要因此被自己女兒送上中央庭審鋃鐺入獄,那就真的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了。
不算光彩的手段,但隻要能達到她的目的就行。
她挽著一臉鐵青的舒父走出來,甜甜微笑:“謝謝爸爸,導師要我去幫忙批作業,我先回學校了。”
蘇旎站起來又坐下,舒凝妙這時卻施舍了他一個眼神,當著所有人的麵指使他:“過來送我。”
蘇旎似是沒想到舒凝妙會主動跟他說話一般,驚喜地說道:“等一下,姐姐,我有禮物送給你。”
他返回房間,拿出來一個鳥籠,裡頭關了一隻白色的小鳥,羽毛順滑,發出稚嫩的啁啾,一副可愛模樣。
蘇佳欣慰道:“還知道送姐姐禮物呢,真會心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