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凝妙順著他視線看過去,他說的是那個異能範圍很大的行使者,剛剛沒注意過,這人的頭發確實是白的,劉海還挑染了紅色。
原來在聯合大廈工作的人也可以染頭發,她之前聽林楚緒說,議員連不穿正裝都會遭到監察部警告,不排除是因為行使者身份太高沒人敢說他。
“他叫昭。”舒長延抬手攬住她頭發,手落在她頭頂,忍不住揉了兩下:“有事和他說也行,他知道你。”
頭發本來就亂,被他一揉完全炸開,舒凝妙打開他的手,眉梢一挑,還沒張嘴,舒長延就已經識趣地舉起雙手:“頭盔把你發型都壓塌了,我幫你理理。”
舒凝妙被他氣笑了,轉身把他推遠了一點,舒長延重新抓住她手腕,麵罩下的神情正色下來:“現在還不安全,彆走太遠。”
他想了想,說道:“待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舒凝妙無所謂
地點點頭,她不太想讓太多人看到後議論自己和行使者的關係,但也不會隨便亂走,普羅米修斯襲擊之後,學校肯定要統一確認學生的安全。
舒長延鬆開手,湛藍的眸長久默然地注視著她離開的背影,一直都沒有移開。
科爾努諾斯內有非常完善的醫療機構,弦光學院內也有幾位治療異能者,無須送治彆的地方,大概是本次事故中唯一值得稱讚的優點。
舒凝妙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找到了微生千衡的身影。
他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裡,有幾個白衣人圍在他身邊,看上去沒有腦震蕩也沒有吐血的樣子,舒凝妙總算鬆了一口氣,連打招呼的想法都沒有,轉身就走了。
她轉身之後,卻不知道原本斂目的微生千衡,卻像是似有所感一般,朝著她離開的方向看過來,眼眸微眯。
白寥寥的光線下,微生千衡眸光黯淡,良久之後,唇邊挽起一個幾不可見的弧度。
經過短暫的混亂,昏迷的學生都已經被送到了治療室,剩下來的都是神誌還比較清醒的學生,各自以班級為單位分開集結,各班的導師正在統計名單。
維斯頓那張臉太有辨識性了,永遠處於要發火和要噴毒液的中間狀態,在一群神色擔憂的老師裡鶴立雞群。
舒凝妙很快找到自己的班級,艾瑞吉懨懨地站在角落,有些萎靡不振的樣子,看到舒凝妙走過來抬起頭,又很快移開眼神。
看到她的神態,舒凝妙突然有些想知道其他人在被普羅米修斯的那段時間看到了什麼,大概是同樣的內容吧?
她不好直接去問彆人,但有個人可以交流。
舒凝妙環顧了四周一圈,鎖定了目標徑直走過去,挽住了對方胳膊。
時毓身體一僵,垂眸看到是她,眉眼動了動:“成績怎麼樣?”
“和你有關係嗎?”舒凝妙麵上笑容和煦仿佛湊過來和他說悄悄話,實則壓低聲音,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你在實戰模擬裡去哪了,連個人影都沒有。”
他沒有意外舒凝妙包含指責的話語,微微笑著,嗓音清澈:“我也沒找到你們。”
“沒找到我們還是沒找?”舒凝妙用眼神剜他:“我連蘇旎都遇見了。”
“我確實……沒找到。”時毓無辜地垂下眼角,表
情淡淡,半晌歎了一口氣:“或許是有人想和你獨處?”
舒凝妙才懶得理會他鬼扯,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在實戰模擬的最後一段時間看見了什麼?”
“普羅米修斯嗎?”時毓沒瞞她,他甚至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