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兒寒雲懂,當初調研這個廠家的時候,就學過。
基本一學就會,而且操作簡單安全,但凡有一段幾十米的平地就能起降。
越野車一輛加滿油,裝滿食物、水和備用汽油。
寒雲開始腦補,他在突厥草原開著越野車,身後一群突厥騎兵追擊的場景。
又或者駕駛旋翼機,飛在空中俯瞰一切,在頡利的帳篷頂上扔下一坨不明物品的場景。
至於要不要在大唐玩得這麼瘋狂,寒雲也想過,如果非要到危及生命的時候,他還顧忌什麼呢?
當他出得皇城再次看見女扮男裝的阿依慕之時,忽然察覺一個問題,他要去鬆竹苑一趟問一些重要的問題,要不要帶著一起去呢?
貌似甄權的白睡住宿也沒了,他和孫思邈還在雲陽沒回來呢,估摸著去了雲蒙書院。
最後,寒雲仍帶著阿依慕來到了鬆竹苑。這裡的飯菜並非最好,但是貴,貴在服務好,而非飯菜上。
熟門熟路,寒雲剛靠近鬆竹苑的大門,就有佳人迎上來。
讓寒雲感到奇怪的是,阿依慕似乎並未表現出什麼彆扭的反應。
想了一下,估摸著跟著阿拉丁四處為商,早已見慣。
在這些佳人看來,一雙湖藍色眸子的俊美胡人,可見不到。
不是說胡人沒錢花費,而是沒有地位到這裡來。
但凡在這裡遇見有點品級的官,再有錢的胡人也會乖得像鵪鶉。
這不是花錢找不自在嗎?
故而,胡人不會來這裡,他們一般在西市,那裡有胡人聚集的酒肆和青樓。
今日沒想到跟著雲陽令來了一位俊美胡人。
柳慧迎了上來,自寒雲來第二次後,她便知道,此人每次來都是打著花天酒地的幌子辦正事,而這些事偏偏都和她分不開。
柳慧察覺到,她正被無形力量推向這個雲陽令。猜測難道他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果然,酒過半巡,寒雲突然說道“柳姐,我明日要出使突厥,要去會會那個頡利。”
頡利,這個名字柳慧怎會不知道,去年長安全城戒備就是因為他。不,是因為他背後的那個女人。
柳慧非常清楚,那個叫楊歸兒的前隋公主是如何從不甘遠嫁,到忍辱負重,一步一步奪得了突厥的權力。
又從一心一意維護前隋到仇恨中原漢人的轉變。
柳慧自認如果是她在那種環境中,可能會比楊歸兒更加瘋狂。
所以,當她聽到寒雲要出使突厥麵見頡利的時候,就知道使團的結局,也許這次是寒雲最後一次出現在鬆竹苑。
這種徹底撕裂大唐和突厥關係的機會,楊歸兒不會錯過。
頓時,柳慧的心情低沉下來。
“柳姐是在擔心我?”寒雲喝下一口酒後,故意問道。
柳慧並未正麵答複,而是仔細觀察阿依慕,那雙湖藍色的眸子,遮掩不住的天香。
“你是樓蘭王室的後人吧?”柳慧問道。
寒雲向阿依慕點了點頭,意思便是無需隱瞞。
“正是。奴家叫阿依慕。”
“阿依慕?月亮的女兒。好名字。”柳慧本就來自西域,帶有西域血統,怎會不知這個名字的意思。
隻是,寒雲和她在一起,而且看起來似乎寒雲是主,阿依慕是仆的關係。
就這麼一瞬間,柳慧發覺之前的判斷似乎錯了。
並不是一頭羊闖進了狼群,而是一頭猛虎闖進了狼群。
這頭猛虎想在狼窩裡築一個虎窩。
柳慧也在考慮一個問題,寒雲特意告訴她這件事又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