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李青雲剛下馬就被木陽和阿依慕帶去了軍帳。
寒雲就在外麵等著,他想到很多個理由,沒有一個說的通。
一炷香後,兩女出來,不見李青雲。
“雲峰,進去吧,青雲有話給你說。”
咯噔一下,難道是最後的遺言。
寒雲心神不定走進軍帳,見李青雲好好站在那裡,怎麼看也不像受了重傷。
“你說過,這個東西保密。故而,請你單獨進來。你看看是不是被我弄壞了?”
寒雲接過對講機一看,瞬間明白,這虎妞的命真大,箭枝被腰間的對講機阻擋,留下一個箭頭穿過的小洞,怪不得呼叫她沒有反應。
“嗯,應該是被箭矢射壞了。是它擋住了箭矢?”
“正是它擋住了那支箭矢。”
“那就好,人沒事就好。可以拔營去湖邊了嗎?那些傷兵問題都不大,跟隨使團十多天就能恢複。”
李青雲沒事就算了了一件事,寒雲正要準備離開,他現在對單獨和李青雲在一起有心理陰影。
“如果那支箭沒有被擋住,你會怎樣?”
“還能怎樣?傷了治療,死了安葬。”說完寒雲一溜煙跑出軍帳,他可不想成為今日的傷員之一。
“混蛋寒雲。”李青雲能怎樣?隻能在心裡罵上一句。
拿出一塊布把壞掉的對講機連同耳機一起,包裹起來,放在自己的行囊中。
使團再次啟程,這一日安全穿過河穀,到達休屠澤紮營,在這裡補充淡水。
多了兩百匹繳獲的戰馬,可以帶更多的淡水。軍中之人自然知道怎麼製作水袋。
令使團震驚的是,在木陽各種奇葩的刑訊之下,死士領頭透露了一個名字,記佩。
瞬間唐儉和寒雲聯想到長樂郡王,情況一下變得麻煩起來。
長樂郡王知道伏擊失敗,不排除派出涼州兵馬前來追殺滅口。
這也導致現在使團不能原路返回,他們必須要快速挺進到突厥腹地。
說起來都是諷刺,此刻大唐的領地竟然更危險,敵人的領地反而更安全。
唐儉仔細研究了他的路書,修改了路線,穿過沙漠後,向西走,然後沿著東西突厥的分界線金山前進。
他預感到,前方東突厥恐怕也有危險等著他們。
唐儉沒有猜錯,此刻的頡利可汗已經收到大唐皇帝的書信,知道了大唐使團前來。
對於他來說,一直不太願意和大唐為敵,他隻是單純希望大唐分裂,國力衰弱就行。
他非常清楚,他真正的對手是身後的鐵勒,特彆是其中兩個最大的部落,薛部和延陀部,然後是西突厥。
所以這種截殺使團全麵和大唐開戰的事他做不出來。
去年看見李世民當麵斬殺了心愛的白馬時,他就意識到大唐迎來了一代雄主。
“突利呢?一日都未見到他了。”頡利可汗問了問身邊仆役。
“回大汗,聽說突利可汗去西邊打獵了。”仆役答曰。
突利是他的侄子,也是東突厥除了他之外,直接掌控兵力最多的可汗。
“這個時候去西邊打獵?不知道突利的腦袋裡整天想什麼?”
頡利想當一個草原雄主,可惜他的能力和野心嚴重不匹配。否則就不會出現去年兵臨長安城下又灰溜溜返回草原的情況。
頡利想起義成公主,一個令他又愛又怕的女子,關鍵還是一個漢家女子。
不知為何她怎麼那麼仇恨漢人,近來突利和她走得很近。
去年灰溜溜從長安回來後,被義成當麵罵他是一頭豬,他連頂嘴的勇氣都沒有。
頡利知道自己的汗位是怎麼來的,義成能扶持他上位,也能扶持突利上位。
這一次使團來了,是不是也要問問她的想法?於是頡利帶著幾分醉意,搖搖晃晃去了義成的庭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