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官道,迎頭撞上一隊騎兵。
李德謇一頭散發,赤裸身體,腰間雜草圍了一圈。
這種打扮,背後還背著一個嬌小身形之人,光天化日之下狂奔。
換成誰都要起疑心。
“圍起來。”領頭的吼了一聲。
李德謇一看來人,都是便裝,腰間掛著常見的障刀,看不出是哪方的部曲或者護衛。
隻是聽口音和剛才那一批不一樣。
“你們什麼人?”李德謇放下木陽,理了理自己的頭發。
“飛騎司辦案。你是何人,背一個女子想乾嘛?”來人有四五個下馬,把李德謇團團圍住。
“一家人,一家人,李將軍熟人。我乃雲陽縣丞李德謇。”
“雲陽縣丞?可帶官憑?”領頭走進,仔細打量了一番,見李德謇體瘦膚白,細胳膊細腿,和追蹤的那幫人大不一樣,而且一口流利的官話沒有草原口音。
“剛才河邊一把火,你們可看見?”李德謇回頭指了指下方的河岸。還能看見有黑煙冒出。
“我們正是被那把火引過來的。”
“咱就彆說廢話了,我還要救人。前麵有縣衙的馬車,先去縣衙,剛才那幫人順著河岸去雲陽方向了。”
李德謇一口氣說完,也不管這些人,背著木陽就去找馬車。還好馬車還在,車夫正在樹蔭下睡覺。
飛騎司留了四人跟著,其他人順著河岸追下去。
“縣丞,你這是做哪樣?”被叫醒的馬夫一臉迷惑,咋睡了一覺,醒來縣丞赤身裸體回來?
“趕緊起來,回縣衙。”李德謇抓起馬夫就上車。
“呀!車裡還有一個人。”
“把你上衣給我。剛才河邊有人放火把我的官服燒了。”
於是一輛馬車,馬夫裸露上半身,馬車邊上還坐著一個用衣物裹著腰間的人,邊上跟著四騎向雲陽縣衙狂奔。
一路顛簸,把木陽顛醒了,撐起身子,這種馬車她見過,馬夫位置插有一麵旗幟,繡著雲陽縣衙四個字。
心中猜測還真是被縣衙的人救了,看馬夫位上兩個赤裸上身的男人,怎麼也想不起她入水後,如何跑到馬車上來的。
“你們是雲陽縣衙的人?”木陽問了一句。
“你醒了?出什麼事了?”李德謇聽見聲音,回頭問道。
“是你?”木陽認出了李德謇。
“是我。剛才我在河邊泡水,見有人落水,沒想到是你。木娘子。”
木陽想起河邊醒來看見一個赤裸的男子蹲在她身邊,原來是被他救了。
“你彆亂動,你身上有傷。不算嚴重。回縣衙找縣令給你看看。”
“雲陽令還是寒雲峰?”木陽被關在草原一段時間,不知道寒雲回來後是否還在雲陽。
“是雲峰,阿珠和阿慕也在縣衙,她們見過你。”
一路從草原回來,總算有認識的熟人,木陽算放下了心,在草原和她三個相處一段時間,是好人還是壞人,木陽心中還是有數的。
自從前幾日莫名被義成放走後,木陽就發現一路有人尾隨,隻是沒想通,這些人為何都要到長安了才動手?
寒雲今日正在書房整理國子監官學的教材,時不時和後世連線一下,交流心得。
韋弦仍舊每日固定時間來找找他,多是討論雲陽供銷,還有雲陽秋播土豆和紅薯之事。
“雲峰這是在寫官學的書籍?”韋弦看了幾頁,內容基本都是如何管理一個縣。
“陛下來信提到國子監官學的場地已經安排好,吏部那邊也排出了第一批學員名單,基本都是各地縣丞晉升縣令的人。我得趕緊準備教材了。”
“有我能幫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