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而又和情郎互訴情腸,蕭馳終於在此刻抬眸,薄唇扯笑,來日方長。
那書生傻傻地對著蕭馳拱手作揖道:“這段時日多謝郎君對我的照拂,謝某謹記於心,此生定不會忘。”
蕭馳揮揮手,請他下去用些餐食,趙氏一並推著哄著,書生不好拒絕,隻得應道。
直至最後腳步聲愈見遠離,蕭馳才道:“如今我的誠意你已看到,你的呢?”
“這個好辦,不就是在老太太麵前美言幾句,讓你回府嗎?不過若事成後,郎婿故去,彼時我和家裡逆子該如何自處?侄兒可有想過。”
“屆時計成,府內財產隨你變賣,我隻要清白之身考官,我想你也厭倦了爾虞我詐的生活,想要遠離,既如此,你攜子帶情人去哪都隨你。”
趙氏眼神肅穆,像是在打量這些話的可信度,半晌,她答道:“離開,這世間哪有女娘的生存之處。”轉而又笑道:“我且信你一回。”
兩人各懷鬼胎,披此權衡利弊,趙氏隔著衣料摸著傷口,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蕭馳注意到了這個動作,叔父的病即使好些又如何,從根裡就已腐敗,想來這種日子早就熬不住了,那他就在推波助瀾些。
袖中摸出一枚通體成長條形其中間赫然刻著的羽字最是引人注目,趙氏不由得一驚,是羽衛令。
“你怎會有……”話還未說完便被打斷,“這是母親的遺留之物,乃前朝皇帝所賜。”
“傳言果真沒錯,你母親參與了前朝之爭。”
“叔母說笑了,不過是個令牌而已,亂葬崗拾來的,怎會與前朝有所聯係。”
趙氏一把奪過羽衛令細細觀摩著,是真的,是金子,可羽衛是先帝為保自身,培養的暗衛,從幼時民間著壯子好生培養,是以暗衛無人不忠,況且世間隻此一枚,認令不認人,先帝駕崩不過十七年,這令自然也隨著宮變不知流往何處了,傳言是落入了某位大人的藏寶閣中,因現帝忌憚,所以翡翠蒙塵,珍珠落土。
不管前方是福還是禍,她隻能向前跳,此令可保她和孩兒後路無憂,將之收好,趙氏笑眯眯道:“如此便放心了。”
待趙氏離去,蕭馳安撫著袖中丹蛇躁動的身軀,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打,自言自語道:“彆急,且看。”
晚風拂過,橋對麵火勢已滅,可東麵茶樓又起勢,行人一陣匆忙,蕭馳數著時辰待到那方小女郎撐不住時,在予以相救。
可手中動作停止,食指滯留在空中,並未敲下,因為他被捷足先登了。
柳柒柒深感氣力皆離她而去,泡在水中,寒氣逼人,早已將她磨得沒有生氣,岸上之人笑意溢滿,使柳柒柒很想給她一拳,可又無可奈何,她好像又要死了,這一次死的極其尷尬,連凶手都不知是誰?
好笑,真是好笑。
眼皮越來越沉,周圍喧鬨皆以無聲,隻留一片寂靜,似是死前最後的彌留,可突然麵前橫著的鬼牙麵具又讓她覺得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牛頭馬麵,可也不像牛頭呀!馬麵在哪呀!
“小娘子可還好?”聲音震耳發聵,倒不是音量有多大,而是這是人話呀!她還活著。
柳柒柒努力睜大眼睛,摸著自身,啞聲回答著:“好,好,我還活著,胳膊沒少,腿也沒少,太好了。”
待緩了些力氣,在看四周,環視一圈,哪裡還有那方凶手人影。
那男子懷抱柳柒柒,姿態親昵,彼時柳柒柒麵具已掉,二人想視,愣了許久,這番景象落入蕭馳眼中,不多時,他輕笑,朝那方暗處走去。
那男子將外袍脫下,蓋在柳柒柒身上,瞬間果香氣將她環繞其中,那男子微笑道:“我是不會將今日之事說出去的,小娘子可寬心。”
“阿兄!可將那女郎救出來了?這竹竿我找了許久,你快看能不能夠到水裡。”
那邊廂來了個小娘子,急急忙忙的,但見二人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