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溫竹一臉神清氣爽,走上前,向江瀾展示了手上的食物,油條豆漿和麵包牛奶,中式西式都買了。
昨晚本來就沒吃,又長時間體能鍛煉,肚子早就空蕩蕩了。
江瀾又記起那家店,他提議:“你記得不,我昨天說的,雖然那家店味道一般,但我總想吃,我們去那兒吃早午餐吧?”
言溫竹反問:“不好吃,為什麼想吃?”
江瀾有些激動,“就是想吃。”
其實他也說不清,但第一次吃過後總會想起,最近因為搬到言溫竹家,都沒機會。
恰巧回來,不去可惜了。
他起身,雪白肌膚暴露在空氣中一涼,又縮回去。
昨夜,滬市下了場大雨,天氣就轉冷了。
言溫竹舉起手上的東西,“那這些怎麼辦?浪費不好。”
江瀾瞪他。
瞪著瞪著,江瀾注意到他上衣的袖口破了個口子,全無平日的精致,莫名被戳中笑點,笑出聲。
言溫竹順著他的目光低頭。
“還不是你扯的?”
江瀾扶了一把略酸的腰,還有身體某處的不適,哼聲回應。
言溫竹另一隻手理了理。
然而,撕拉一聲,原來還隻是個小口子,這下整隻手臂都暴露在外。
“……”
江瀾扯了扯被子,指了個方向,道:“那邊的衣櫃,你拿兩套衣服出來。”
言溫竹聞言,在屋內走動,先到冰箱,打開看到空空如也,連冷凍櫃也沒有食材,一看就知道江瀾在家並不做飯,隻好將早餐放到一旁,再回衣櫃的位置,打開。
一排同色的polo衫和牛仔褲。
彆說,還挺有氣勢。
言溫竹臉上一黑,心中的彆扭溢於言表,但還是各拿了兩件,都扔在江瀾的床上,站在一邊,脫掉上衣。
身上還有幾道撓痕……
見言溫竹坦然的模樣,江瀾也沒了坦誠相見換衣服的羞恥。
不一會兒,兩人換上江瀾的打工人永久皮,站在一起還有種情侶裝的意味。
因為沒有全身鏡,言溫竹低頭左右看,問道:“怎麼樣?”
江瀾看他,一怔。
言溫竹手長腳也長,polo衫還好,牛仔褲被他穿成了九分褲,加上豔絕的臉蛋,穿出了和平日不同的帥氣。
普普通通的衣服,一下變高級了。
言溫竹捕捉到他目光,哧的一笑,拿起早餐,又道:“走吧,一邊吃午餐,一邊吃早餐。”
江瀾點頭。
那家飯館離江瀾住的小區不到一公裡,步行十分鐘就到了。
門口掛著‘徐記美食’四字牌匾。
江瀾輕車熟路拉著人進去。
言溫竹從入門就在打量,隻一看眼,便對這家店的印象不好,外觀上有些臟兮兮的。
整個店鋪就一層,入口處即是點餐窗口,各式各樣的菜放在一個個大格子裡,用玻璃隔膜擋住。
現在是早上十一點,在兩人前邊,已經零零散散幾人在點餐,不過他們大多是打包。
店內隻有四個小桌子,肉眼可見地逼仄。
言溫竹眉頭皺了又皺。
口味不好、衛生也差,但總想來吃?還沒到飯點,但來吃飯的人不少?
其實從之前開店到現在,店鋪從嶄新到現在一點點發生變化,江瀾又多是晚上下班來,對店內的印象還停留在第一次見,不像言溫竹立馬發現不對勁。
江瀾按照他的慣例,點了麻婆豆腐、番茄炒蛋和小酥肉。
服務員從窗口遞給他。
言溫竹低頭看見那隻服務員的手,手指甲都很長,小拇指還是漆黑的。
“……”
服務員拿上飯盒,望向下一位不點餐的顧客,很凶巴巴的:“要什麼?”
言溫竹凝眉。
連服務態度也差?
江瀾回頭,輕撞了下言溫竹胳膊,言溫竹道:“和他一樣。”
或許是他氣場不凡,服務員隻是嘴皮子動了動,沒再敢說什麼,倨傲著冷臉,敲了敲窗口旁的收款碼。
兩人還沒坐下,言溫竹急忙抽了一把桌上的紙,單手把桌椅擦了擦,很是嫌棄的模樣。
江瀾有些糾結:“…要不,你先回去?”
他剛才倒忘記言溫竹還是公司太子爺呢,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何必跟他來吃這種蒼蠅小店。
言溫竹卻淡定道:“沒事,我得親自嘗嘗,看看是不是比我做的還好吃,讓你念念不忘。”
江瀾盛了兩碗飯,遞給他,下意識脫口而出:“當然沒你做的好。”
言溫竹反問:“那你還來?”
江瀾恍然未覺其中深意,反倒給言溫竹講述他發現這家店的過程,兩個月前,徐記美食開店,在這一片區發傳單。
當時江瀾在健身房,收到後恰巧多看了一眼,開店前半個月,隻要進店消費,一頓人均十五。
他就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來了,發現除了口味一般,其他都還好,之後經常在這家店打包,總吃不膩。
江瀾一邊說,一邊吃。
他的口味不挑,為了營養均衡還會點不喜歡的菜,基本上遇上不合口味的都難以下咽,但這家店不同,不僅價格實惠,還都吃得下去,越吃越香。
言溫竹挑了挑眉,夾起一口番茄。
甜的,齁甜,加了致死量的糖。
他呸得吐出來。
江瀾嘴裡還嚼著呢,見他這樣,頓住。
言溫竹一把抓過他手上的筷子,嚴肅道:“彆吃了。”
江瀾疑惑:“怎麼了?味道確實比較。”
言溫竹定定望著他白淨的臉。
之前,公司食堂,再到廁所反胃,畫麵在腦中浮現。
言溫竹用手擒住江瀾下巴,想讓他把嘴裡的東西都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