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2 / 2)

周叔連連擺手,“這不是我們乾的,他躥出來斬蛇時就傷成這樣了!”

蘇鸞兒沒再多問,驗過傷處,除了後腦那個包有些凶險外,其他外傷都不在要害處,沒有性命之憂。

“鬱金,給他清洗傷口,另外,備好麻沸散,一會兒喂他服下。”

他身上有幾處刀口過深,需得儘快縫合,一旦感染彙膿,就危險了。

鬱金這廂處理著新背來的傷者,蘇鸞兒抬步去了蕭雲從房內繼續為他行針。

進門見他正盯著檀山塢的城防圖沉思。

這些日子不止醫館湧來許多傷兵,檀山塢附近也有許多陌生麵孔,拖家帶口安營紮寨,說是其他塢壁中逃出來的。

自從去年齊朝軍甲渡江南下,攻滅江左小國,豪強塢壁便一躍成為齊朝重點打擊對象,已經有許多塢壁被攻破,塢中部曲私兵,投降者編入齊軍送往長安京畿,負隅頑抗者一律殺無赦。

檀山塢雖在南北交接要道,但據山盤水,地形險峻,且行事一向規矩內斂,不似其他豪強塢壁奢靡張揚,聲名遠播,故而尚未引來齊軍整頓。

雖則如此,也需未雨綢繆,好生想算一番了。

蕭雲從輕輕叩著額頭。

“塢主。”蘇鸞兒喚了句,俯身去為他挽褲腿。

平日裡都是陸虎做這事,她隻負責行針,但今日陸虎不在,想是城防緊要幫忙去了,蘇鸞兒便親自做了。

蕭雲從不防女郎有此舉動,身子一僵,回過神來忙撥開人的手臂,按著褲腿不叫她動。

“我自己來。”良久,他呆呆看著蘇鸞兒,才說了這句話。

蘇鸞兒見他神色不甚自在,放手退開去,到桌案旁取銀針。

蕭雲從的傷雖在腿上,但蘇鸞兒施針並不限於腿上穴位,雙臂、肩膀和胸膛都要施針,是以男人隻得赤了膀子。

往常有陸虎在,蕭雲從還自在些,今日隻有蘇鸞兒,他雖麵色鎮靜,但胸膛之內早已撲通撲通如擂戰鼓。

女郎在他胸膛幾處穴位上施針,貼他很近,嗬氣如蘭,勻稱的呼吸撲在他胸膛上。

蕭雲從抿緊唇,低頭看著專注施針的她。

三年來,她一直都是如此,不管麵對怎樣的他,都是這般氣定神閒,不慌不忙。

有人為她牽線做媒,她從來毫不猶豫地回絕。

也有流言說她早就和他暗通款曲,她依舊不氣不惱,沒有任何反應。

縱使朝夕相處三年,但他看不透她的想法。

他嘴唇動了動,想要問她幾句話,瞧見自己那條傷腿,心中剛剛升騰起來的勇氣如風中殘燭,一寸一寸暗下去,終至淹滅。

“其實,你的腿問題並不大。”蘇鸞兒忽然說。

她曾撞見蕭雲從夜深人靜獨自拋開輪椅在房內踱步鍛煉,雖然一腳深一腳淺,但並不妨礙行路,他完全不必依靠輪椅的,但他在人前從不肯露出那種模樣,偶爾站起來,也極力克製著腿上的缺陷,想看上去同正常人一樣。

蕭雲從沉默,蘇鸞兒也不再說話,繼續為他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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